聽到開門聲,聆昐從書頁上抬起頭,見是酈清妍,笑起來,&ldo;你來啦?自己找凳子坐吧。母親的宴席可有什麼趣事發生沒有?&rdo;
&ldo;都是些貴族夫人,說的也是陳年往事,你看我不是偷溜過來了麼,自然是沒有什麼趣事了。&rdo;酈清妍坐到她身邊,拿過她的手切脈,又掀開衣領檢視她脖子上傷口的癒合情況。
&ldo;哦,想來也是。這樣的場合,那些小姐不會過來,只得一堆婦人,說來說去都是那些事情,無趣得很。&rdo;聆昐目光又回到書頁之中,手指緩緩翻過一頁。
受了這麼重的傷,聆昐的身體如同小孩兒手中玩舊了的破布娃娃,開了無數裂口,縱橫交織慘不忍睹,連裡面的棉絮都洩露出來。所有人都以為聆昐肯定接受不了,溫闌還派了無數的人去尋最好的祛疤藥,不求她的身子能夠瑩潤如初,至少要給她一個安慰和希望。
結果醒來的聆昐反應非常平靜,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痛不欲生,彷彿根本沒有把那一身疤痕放在心上,只問了一句白降是否還活著,就一直乖乖躺在碧紗櫥裡養傷。讓她喝藥就乖乖的喝,給她傷口換藥,也不喊疼,以前人見人怕的小姐脾氣竟是一點也沒有了。
溫闌嘖嘖稱奇,說聆昐受傷,生生改了兩個人的性子。原本清冷的酈清妍更加清冷,而聆昐就像被酈清妍傳染了一般,也得了幾分平靜的性格。還開玩笑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酈清妍的血,所以有了她的性子。
酈清妍問過聆昐,有些擔心她是被這次遇險之事嚇到了。
聆昐的回答是,&ldo;在生死線上走過一回的人,心境自然會不一樣,若性子還如以前,一點長進也沒有,也太對不起上天開恩給的繼續活著的機會了。&rdo;
酈清妍聽的有些感慨,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是死過一回的人,聆昐的經歷,竟和自己有些相似了,只是不像自己這般還帶著一些不屬於此生的記憶。
聆昐把那本書看完,遞給酈清妍,&ldo;挺有趣的一個話本子,你也看看。&rdo;
酈清妍接過來,&ldo;又是白降給你帶回來的麼?&rdo;
&ldo;他是有心的,知道我在屋子裡悶,天天找好玩的東西來哄我開心。&rdo;聆昐在床上翻了個身,不像前幾天那樣疼的齜牙咧嘴了。&ldo;這次得救,多虧了他,妍兒,你說我該怎麼謝他才好?&rdo;
&ldo;無以為報,以身相許……&rdo;酈清妍說的搖頭晃腦。
&ldo;你!&rdo;聆昐瞪她一眼,&ldo;把話本子還我,別被那些故事毒荼得更嚴重了。&rdo;
酈清妍把書抱在懷裡,躲開她伸過來的手,笑道,&ldo;好姐姐,我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容我再看幾本也無妨。&rdo;
嬉笑一番,酈清妍見她精神仍好,心中巨石落下,她的傷至此是無礙了。&ldo;我方才瞧了瞧,你恢復的很好,明日就可以起來走動了,不必再時刻躺在床上,你高興不高興?&rdo;
&ldo;嗯,我正想著何時能起來了,搬回斜陽閣去呢。既然明日就能起來,那今夜就讓青青她們收拾著,免得明日手忙腳亂。&rdo;
&ldo;你在這裡住著不好麼?怎麼想著要過去?&rdo;
&ldo;因著這傷,大夫藥童進進出出,丫頭婆子的一堆,娘親一日也要遣人過來看上十幾回,吵鬧不堪,甚是打擾母親修養。母親本就喜靜,又正值養病的關鍵時候,我在這處,實在叨擾她,於心不安。&rdo;
嬌縱的丫頭突然說出於心不安這樣的話,酈清妍還真是不習慣。&ldo;娘娘不曾說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