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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出口的話中不加掩飾的殺機,多少破壞了幾分美感,“神水宮……不錯,我確實忌憚你師父幾分,可你又算什麼東西!”
戚尋彷彿當真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慢條斯理地給出了個回覆,“我是……我們神水宮的希望。”
除了她還有誰有這麼敬業的情懷!
更還有誰能有這種頂著外掛,都要當個氪佬肝帝的志向,這怎麼不能叫神水宮的希望?
石觀音又差點被噎住。
正常人哪有這麼大言不慚自稱的,可偏偏戚尋坦然地跟她對視之中,這個不免讓人覺得過分平靜的眸光,還真有那麼幾分說服力——
才怪!
石觀音看到她這個不為所動,沒有半分恐懼和敬畏的目光就看了來氣。
想到對方說不定就是吃定了她不是水母陰姬的對手,才更有這種囂張異常的表現,更覺得心裡像是燒灼了一把火。
水母陰姬的威名,時隔多年她也不敢忘記,她自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流的武道天才,卻在對方的手中慘敗被迫遠走大漠,只因為這沙漠之中無處讓水母陰姬逞兇。
可已經憋屈了這麼多年,她為什麼不能任性一次?
“神水宮的希望……”這六個字像是從石觀音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透著一股子森然之氣,“那也無妨!只要殺了你,也殺了你們這些一併不要命的便是了。難道水母陰姬還會為了你這麼個弟子遠來大漠不成?”
她暗藏血氣的目光又死死地盯住了柳無眉,讓對方本能地後退了兩步,彷彿見到了什麼食人的怪獸,“你也提醒我了,這些無用又叛了我的弟子,也該趁早料理了才對。到時候我這石林洞府依然是個堅不可破的堡壘,就算水母陰姬親自駕到,那又如何?”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她已經將手中的羅傘朝空中一拋,人如殘影朝著戚尋襲來。
這就是她身為頭號被攻擊物件的待遇!
但楚留香敏銳地留意到,與其說是石觀音搶先一步選擇了戚尋這個攻擊物件,不如說是戚尋先選擇了攻向石觀音。
只是這兩者之間的時間差太過微弱了,弱到讓人覺得不過是戚尋在神水宮中學到了應戰之法,讓她在遭到攻擊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應對而已。
更讓楚留香確定這個判斷的話,是她一出手之中,遠勝過當日在丐幫對上曲無容三人的表現,甚至顯得讓他覺得有那麼點遊刃有餘。
不,說遊刃有餘有些不恰當,那更像是針對打擊。
石觀音的背景,在天峰大師和任慈的說辭中其實都已經有所明言,她昔日流亡東瀛的經歷讓她的武功中多出了諸多不似中原武學的變化。
內家掌法之中有“截、切、劈”三字訣,大凡掌法都脫離不開這個範疇,可在她凌空而來,掌刀帶風的出招中,卻分明是用刀才會有的“斬”字訣。
而這一斬更要比楚留香昔日見過南宮靈以如意十八打用出的刀法之斬,要強勢也狠辣得多。
石觀音雖未在這一個照面之間用出那男人見不得的招數,卻也讓這宮裝衣袖有若飛袂一般,將戚尋左右的退路都給封死了。
可戚尋並未退,而是進。
在她絲毫不比石觀音出招慢上多少,甚至因為正等著此刻反倒更快的發招中,翻掌而出的正是一招天佛降魔掌。
在以掌對掌的
第一次交鋒中,赫然是她搶佔了先機。
戚尋掌劍如電,出掌之間有煌煌浩然之勢,誰看了都不免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中有種說不出的邪不壓正之感。
內勁盡數調動的洶湧澎湃之力,更是讓石觀音本以為自己理所應當佔據上風的內勁積累,居然也是打了個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