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顯焦急但又全力剋制的語氣,祁酉拿著電話有些沉默。
“祁大師,價錢方面如果您不滿意,都可以再商量。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能不能做到,我這邊都會盡力。”孟涼邊說話邊有些煩躁地解開了襯衫領口的紐扣——這女人他媽什麼意思!
一開始死咬著不接生意,結果他一打電話就接了。現在又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難不成是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縱?
“不是價錢的問題。”祁酉淡淡回了句,抬頭看了眼桌面上的日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後天下午兩點,我會在通寶路的辦事處。”
“好!大師您忙,我們後天見。”話音落,孟涼果斷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祁酉木著臉地收起了電話——生意嘛,有很多種做法。接了生意,照樣有很多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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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與祁大師約好見面的那一天。
已經是初夏時節,氣溫在不經意間緩緩升了了起來。
穿著短袖的tyler,看著面前包得一絲不露的孟涼,艱難地嚥了下口水,“涼哥,其實我們不用走多少路,而且今天天氣預報說最高溫度有三十二……”
“這是白天。”孟涼理了理圍巾和口罩,最後正了正帽子和墨鏡,“不這樣還是會被認出來。”
那些在機場被偷拍到的明星,哪個不是戴了口罩墨鏡帽子的?就露出那麼點側臉和鼻樑的弧線,娛樂狗仔還是一個賽一個地眼尖,妥妥能認出來。
所以,現在被人人喊打的孟涼出門,絕對——哪都不能露!
“可是涼哥,這個天……你穿成這樣,別人會覺得很奇怪的,說不定還會多看幾眼。”tyler好言相勸,確實太奇怪了。
孟涼在墨鏡後對他翻了個白眼,動手套上了寬大的外套。“奇怪?穿得奇怪,那些人最多以為我是腦子有病。可不遮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孟涼。兩害相較取其輕。”
所以,“孟涼”大於“腦子有病”。
被這番話震驚到了的tyler,嘴巴半響都沒闔上。涼哥的自黑程度已突破天際……
而且,他竟然會覺得涼哥說得真他媽有道理?
拉上外套拉鍊,看著鏡子裡那個連老媽都認不出來的自己,孟涼放心地點點頭,“好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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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上車,一路順暢地開到了位於東城區通寶路的“祁家對外辦事處”。
對外辦事處所在的位置,這通寶路是一處小巷,不顯眼但很整潔。
據說,辦事處每天只有下午兩點到四點才會開門。
“涼哥,到了。”tyler把車停在巷子裡頭,幫孟涼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車門一開,外頭的烈陽熱氣撲面而來,穿得十分“保暖”的孟涼禁不住頓了下步子。看了看眼前半個招牌都沒有的兩扇玻璃大門,略帶猶豫地從冷氣十足的車子裡走了下來。
“就這裡?”
一幢普通灰色小樓,像模像樣弄了個兩層,和邊上的百姓住家沒什麼差別。
“就是這裡。”tyler答得肯定,“來的人都是內部介紹才知道的。大師很低調,越不起眼越好,越神秘名氣越大。”
孟涼餘光掃了下週圍——不遠處的電線杆下,有幾個人正往他這邊好奇地看著。頂著炎熱的天氣,他果斷緊了緊圍巾,三步並兩步就走進了辦事處。
辦事處的一樓有一個白色櫃檯,一張白色沙發,兩棵鐵樹盆栽,以及一幅懸掛正中的黑白山水畫。
此時,櫃檯的後頭,站著的兩位女性接待員正在懸腕寫著毛筆字。
見他倆進來,兩位接待員立時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