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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郎中前後的反差,讓李慕一時愣住。
梅大人那句話的意思,是讓他在刑部囂張一點,從而抓住刑部的把柄。
朱聰三番兩次的街頭縱馬,踐踏律法,也是對朝廷的侮辱,若他不罰朱聰,反倒罰了李慕,後果可想而知。
如果李慕沒有什麼背景,遇到這種事情,也只能咬牙忍了。
可他背後有女皇,有內衛,刑部郎中真的敢這麼判,他就沒了。
可以說,只要李慕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在這神都,他將無所畏懼。
刑部郎中態度忽然轉變,這顯然不是梅大人要的結果,李慕站在刑部大堂上,看著刑部郎中,冷聲道:“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以為這刑部大堂是什麼地方?”
一個都衙小吏,居然囂張至此,奈何上面有令,刑部郎中臉色漲紅,呼吸急促,許久才平靜下來,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李慕看了他一眼,說道:“朱聰屢次三番街頭縱馬,且不聽勸阻,嚴重危害了神都百姓的安全,你打算怎麼判?”
刑部郎中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表情已經恢復,說道:“朱聰在神都街頭縱馬,屢勸履犯,杖四十,罰銀百兩,神都衙捕頭李慕,秉公執法,雖方式有失,卻也是維護朝廷尊嚴,不應承擔罪責,你走吧……”
朱聰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被刑部郎中一眼瞪了回去。
李慕問道:“不打我嗎?”
刑部郎中道:“你走吧。”
李慕搖頭道:“我不走。”
刑部郎中眼眶已經有些發紅,問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走?”
李慕指了指朱聰,說道:“我看你們打完了再走。”
有時候,一個巴掌是真的拍不響的,李慕覺得自己已經夠囂張了,在刑部公堂上罵刑部的人是狗官,但奈何對方一點兒都不計較,還開始依法辦事,讓他挑不出一點兒毛病,梅大人交給他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刑部郎中深吸口氣,指著朱聰,說道:“把他拖出去,行刑吧。”
刑部郎中與他的父親是好友,卻一點兒都不留情,朱聰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敢再吭聲,任由兩名差役帶出去。
很快的,院子裡就傳來了慘叫之聲。
李慕走到刑部大院,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看著朱聰被打,態度十分囂張。
朱聰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未修行,在刑杖之下,痛苦哀嚎。
在神都,不少官宦和豪族子弟,都不曾修行。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修行的條件,只要這些人願意,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子嗣推到聚神境界,便如同任遠那樣。
然而,修行之道,若非特殊體質,或是天賦異稟,很難修行到中三境。
而這些人從小享盡人間富貴,也吃不了修行的苦,與其讓他們進入殘酷的修行界,倒不如請修行中人作為護衛,貼身保護他們。
張縣令的女兒沒有修行,陳郡丞的女兒陳妙妙,身具五行之體,在前往白雲山之前,也不曾修行,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有李慕在旁邊看著,行刑的兩位刑部差役,也不敢太過放水。
以他們行刑多年的手法,不會重傷朱聰,但這點皮肉之苦,卻是不能避免的。
四十杖打完,朱聰已經暈了過去。
刑部郎中看著李慕,咬牙問道:“夠了嗎?”
李慕知道,刑部的人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今日之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再逼迫下去,反倒是他失了公義。
“告辭。”
李慕對刑部郎中拱了拱手,最後看了朱聰一眼,大步走出去。
刑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