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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中書省的時候,李慕輕輕嘆了口氣。
半個月前的劉儀,對他是多麼的熱情,一口一個“李兄”的叫著,剛才在中書省內,他對自己的態度,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熱情變成了客氣,客氣中帶著疏離,疏離中帶著警惕……
很顯然,崔明一事之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直男人設,就這麼崩了。
今天之前,朝臣們最多以為他是女皇的舔狗。
今日之後,他們會把他當成狡猾的狐狸防範。
舔狗雖然也咬人,但狗腦子沒有那多陰謀詭計。
狐狸則不同,在大多數人眼中,狐狸是狡猾多端,陰險奸詐的代名詞。
這其實屬於對這一種族的刻板印象,狐狸中也有傻的,小白就差把傻白甜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一旦眾人對他的印象改觀,恐怕無論他做出什麼事,別人都會猜測他有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目的。
走出中書省,路過宮門的時候,從宮外駛來一頂轎子。
“讓開讓開!”
抬轎的幾名轎伕,遠遠的便呵斥李慕讓開,李慕左右看了看,這宮門起碼能容得下四頂轎子同時通行,也不知這轎中是何人,好大的派頭。
走出宮門,正好聽到幾名守衛議論。
“是雲陽公主的轎子。”
“駙馬入獄,公主終於坐不住了!”
“駙馬品性如此惡劣,公主幹脆一腳踢開他,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聽到雲陽公主的名字,李慕回頭看了一眼,那轎子已經消失在視線盡頭,看方向,應該是去往西宮。
西宮居住的,是先帝的妃嬪,大周皇帝雖然改了姓,但女皇登基之後,並沒有清理蕭氏皇族,對先帝留下的妃嬪,也沒有難為,依舊讓她們居住在西宮,按照皇妃的禮制供著。
梅大人提起崔明和雲陽郡主時,一臉不屑,很看不起這夫婦二人,兩夫妻很有可能是一丘之貉。
不管是雲陽公主,還是蕭氏皇族,亦或是舊黨官員,肯定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崔明倒臺,雲陽公主這麼匆忙的進宮,必然是去西宮求情了。
李慕離開皇宮,走在街上,街頭百姓議論的,都是崔明之事。
楚夫人剛才在刑部,引發了天大的動靜,但凡看到天降異象的,都會忍不住詢問緣由。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崔駙馬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是個禽獸。”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你看他的面相,顴骨凹陷,眉骨高聳,一看就是虛偽狠辣之輩!”
“神都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被他迷住了,此人身上,一定有什麼妖異。”
“這種禽獸,朝廷快些殺了算了,不要再讓他禍害神都女子了,整天在街上晃來晃去的,煩死了!”
“這些長的好看的,沒一個好東西!”
“也不是全部,李捕頭也長得好看,那崔明給他提鞋都不配……”
“李捕頭劍眉星目,鼻樑圓挺,這面相,一看就是正直之人,就是命犯桃花……”
“命犯桃花有什麼奇怪的,我要是女人,我也想嫁給他……”
……
神都街邊,殺豬的屠夫,茶樓的小二,挑著擔子的貨郎,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對崔明這種禽獸表示了極大的鄙夷,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
街邊的胭脂鋪裡,正在選胭脂的幾名女子,也在談論此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崔駙馬居然是這種人。”
“虧我那麼喜歡他,前天做夢還夢到他了,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禽獸……”
兩名年輕女子一邊挑選胭脂,一邊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