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後廚房的石山看著川福樓的廚房,暗自咋舌:這麼多廚子,家大業大,還要來擠兌他,不出口惡氣,他幾天都睡不著。
貓著身子,石山躲到廚房旁邊的柴堆裡,把腳邊的黑色布袋開啟看了一眼,隨後又趕緊把布袋系起來,柴堆裡的大白牙都要咧到耳根了。
川福樓的掌櫃在櫃檯處招呼著客人,躬著身子比往常熱情得很,突然一個夥計火急火燎的從後院衝進來,撞上客人也顧不得。
「幹什麼呢!」掌櫃在這邊吼道「看著點客人!冒冒失失的,這個月的賞錢不想要了!」。
「掌,掌櫃櫃」夥計上前就抓著掌櫃,還不待說什麼,前廳的客人發出尖叫。
「啊!老鼠!」一個女客人尖叫著趴到身邊的相公身上。
「老鼠!有老鼠!」
「啊!」
什麼!掌櫃一驚,使勁把夥計推開,有老鼠還不快去抓起來,一看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哪是一隻老鼠,密密麻麻的跑散開,起碼有十幾隻在前廳亂竄。
掌櫃的一口氣上不來,扶著櫃檯,給了旁邊的夥計一巴頭「愣著幹嘛!還不帶人抓起來」說完掃向樓上的包間,感覺氣血都要湧到腦袋上了。
所有人都湧到了前廳,一時亂麻麻的,躲在後院的石山捂著嘴忍著笑,憋了這幾天的惡氣總算是出了,讓你擠兌欺負老子!
團巴團巴手裡的黑色布袋,石山打算趁亂閃人。
現在後廚房這邊的人都跑去抓了老鼠,石山直接開了後院的門,小心翼翼的合上門上的木栓。
「你怎麼在這裡?」
石山一個踉蹌,差點被門夾了鼻子,轉過身,把手下的黑布袋朝後藏了藏,眼角跳得厲害,心都跑到嗓子眼了。
石山舌頭都捋不直了「你,你,你怎麼在這?!」
何雋之單手朝後背,一絲不苟的眉毛蹙起,看得石山感覺在他的身影下自己越縮越小。
「手裡拿著什麼?」
「沒什麼!」石山立馬矢口答道,挪了挪身子,誰知對面的人也跟著動了一步,尼瑪,怎麼辦,跑啊!
何雋之語氣沉了下去,再問「手裡拿著什麼?拿出來給我看」
「沒,沒什麼,我肚子疼要拉屎,先走了」說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他身邊跑過,誰知一腳踩到一個圓石,「砰」的趴到地上,也顧不上反應什麼,跳起來就跑。
何雋之「……」
大林正卷著餌塊,就見石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二話不說直奔後院去,忙把手裡的活交給胖丫,跟著去看是不是出事了,怎麼跑成這樣。
才撩起簾子就被石山拽了去「後面有人嗎?有沒有跟著進來?」
「什麼人啊?」大林被石山拽得胳膊疼,抽回手「你怎麼了?後面有狗追你啊?」
「不不不,比狗還可怕!呸,說什麼呢,你剛剛進來有沒有見什麼人跟著我進來」
「沒有啊」大林一副鬧不明白的模樣。
石山鬆了口氣,趴在門簾上看前廳確實沒人跟過來,抬手順了順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但這口氣也只是鬆了半天,到中午的時候又提了起來。
何雋之坐在後院石桌上,看不清神色,石山站在他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過了一會石山忽然想:喝!黑布袋我早就毀屍滅跡,我的地盤,我怕個屁!一屁股做到他對面的凳子上,還為了增長氣勢,翹起個小二郎腿。
「我這正開店呢,何先生,何大院長有什麼事?」
何雋之抬眼,波瀾不興的眸子盯著石山「川福樓今早鬧了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開個小店,從早忙到晚,哪有時間」石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