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入城,已到日暮時分。待到縣衙,皂吏進去通報,很快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官員出門迎接。
“盼星星盼月亮,總是將仙長盼來。本官乃曲阿令劉延嗣,這幾位想必就是令徒了吧。”這人徑直對白雲子客套了一句,好像認識他似的。
白雲子則拉過陳楓向劉延嗣道:“這位是我師弟,姓陳,單名一個‘楓’字,其他三人才是我徒弟。”便一一介紹起來。
劉延嗣見陳楓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又是俗家打扮,居然是白雲子師弟,不由多看了一眼,便向其點頭致意。
陳楓也是拱手回禮,預設了師弟身份。隨後一行人則進了縣衙。
入座之後,劉延嗣開門見山道:“前縣令尹大人因平逆殉職,我也是劫後餘生,臨時接任曲阿令,將來還不知落得怎樣發落。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如今曲阿有疫,聽說仙長醫術精湛,只好請來坐鎮,以解萬民於水火之中。”
劉延嗣上來就發一堆牢騷,資訊量很大。但聽其言,倒是關心百姓生死。
白雲子想了解情況,便問道:“如今曲阿什麼情況,弄清楚是究竟何疫了沒有?”
劉延嗣苦笑:“不是麻疹就是痘疹,據目前統計到的,大部分是小兒,成人只有百來個。”
此話一出,眾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成人都有百來個,小兒豈不是更多?
“光是統計到的,已近一千,縣裡五家醫館已然崩潰,現在是缺醫少藥,本官是束手無策。”
白雲子眉頭緊鎖,考慮了一下,道:“先帶我去看一看。”
劉延嗣欣然答應,便安排了一個衙役,領著他們到了一個最近的患兒家中。
果然是麻疹。患兒發燒四日,耳後已出疹,白雲子留下一些藥物,又囑託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一行人又回到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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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長既然已探明疫情,不知有何章程,但凡我做得到,定然全力配合。”劉延嗣滿嘴是泡,倒也真心想盡快消除疫情。
白雲子沉吟片刻,回道:“這麻疹,倒不是不能治,只是如今藥物不足,人員也欠缺,這個難題要請縣尊解決。另外麻疹又傳染,還需隔離患兒家庭,要其不能外出。”
劉延嗣則回道:“醫藥不足,我也無能為力,還請仙長多想想辦法。至於禁足患病人家,我一會則下道命令去。”
“且慢。”陳楓此時終於開口。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還想在縣堂之中高談闊論、賣弄聰明?劉延嗣微微皺眉,便看向了白雲子。
白雲子知道縣令大人有所不快,只是笑道:“不妨暫聽聽他的意見。”
白雲子煉了二十年的丹,都在陳楓勸說下放棄了,他想說話,怎麼也得先聽聽。
白雲子是自己請過來的名醫,既然他向著陳楓,劉延嗣耐著性子只好回道:“不知小友有何高見?”
陳楓起身道:“縣尊大人盡忠職守,為我輩佩服。如今既然已確定了疫情,便可有的放矢。但目前缺醫少藥的現狀,若全推我師兄身上,他一人分身乏力,也忙不過來。而且我們帶過來的藥,更是遠遠不夠。這個問題總繞不過去。其次,縣尊說要下令禁足染病人家,請問有何後續沒有?”
劉延嗣兩手一攤,苦笑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不給你們,是我確實沒醫沒藥,縣裡那些醫館早已崩潰閉館。至於禁足染病人家,理所當然,總不能放他們出來施毒吧。”
這個姓劉的,沒有放任疫情不管,算是一名合格的官員了,但意識還是較後世官員甚遠。包括白雲子,是個名醫、良醫不錯,但在應對大規模傳染疫情上,也沒有什麼經驗。
理了一理上一世的親身經驗,陳楓便開口道:“小子認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