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頓時覺得好多了,好像剛才喝的不是苦澀難當的湯藥,而是甘甜的瓊漿。
正當她要伸手去拉那隻放在她頭頂的手掌時,韓徹卻覺得已經安慰好了,於是就把手掌撤了回去。
葉桐:“…………”
呵,直男。
就在她還沒有吐槽直男如何如何時,韓徹卻又將手掌放在了她的面前,修長白皙的手掌上躺著一個精美的荷包,素色的面料上繡著一隻白白胖胖的小兔子,一縷素色的流蘇軟軟的垂下來,綿綿軟軟的就像一絲薄煙,不及時抓住就會在指間流走。
葉桐抬頭,大大的眼眸裡亮晶晶的,就像裝進了兩碗星星。
期待而又不安。
韓徹笑,眼角眉梢都暈染出一層淡緋色的笑意,就像是水墨上滴入一滴硃砂,暈染出不同的色彩,雖然淡淡的淺淺的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卻足以令她驚豔。
他笑起來真好看。
和當年一樣好看,怎麼都看不夠。
葉桐羞怯的垂著眼睫,臉蛋紅紅的,猶如一支含羞露怯將開未開的玫瑰。
雖然表面上保持著淑女的姿態,但心裡卻樂開了花:哦呵呵,韓徹這是幾個意思?他是想送我禮物吧?是想把荷包送個我吧?一定是送給我的吧————除了我他還能送給誰?!
韓徹:“這個給你。”
葉桐眼睛明亮的望著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揚,她雙手接過荷包,靦腆的笑:“謝謝”。
韓徹:“不用謝,只是順手而已————我在這裡面放了一些艾草製成的藥丸,你睡不好的時候可以吃一粒。”
葉桐:“…………”
呵,直男。
她臉上淑女的微笑險些掛不住,要是對面坐的是夏午陽那小子該多好,那樣她就可以一爪子拍上去,把他當個沙包打個解氣了。
但是對面坐的是韓徹,無論如何她都下不了手————自己作的,就算哭著也要把藥丸吃完。
葉桐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她輕柔的摸了摸柔軟精緻的荷包,唇角還是忍不住向上一揚再揚。
韓徹伸手,將她亂蓬蓬的雞窩頭揉的更加亂了,他起身說:“夜還深,你再休息一會兒。”
葉桐忙抓住他的衣角,韓徹驚詫的回頭:“怎麼了?”
葉桐唇角蠕動了一下,她坐在床上,抬頭仰望著面前這個淡雅俊美的男子,輕聲問:“你今天…………為什麼不去花店?”
韓徹暗自鬆了口氣:“曉曉從遊樂園回來後就病倒了,我得陪著她。”
葉桐咬唇,有些委屈:“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哪怕只是發個簡訊,我也…………我也不會…………。”
我也不會這麼擔心。
韓徹垂眸,愧疚的說道:“我怕你多想,覺得是因為你曉曉才會病倒,所以沒敢告訴你,抱歉。”
葉桐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垂淚的蠢樣子。
韓徹並沒有走,他蹲下身,與葉桐平視,他語氣認真的說:“對不起。”
她不生氣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恐懼,恐懼失去他。
韓徹語氣輕柔,又帶著哀求和內疚:“葉桐…………”
縱使她再生氣,再惱怒,也在這句話中消失不見。
葉桐再也忍不住的伸出雙臂,緊緊地環住了韓徹的脖頸,這次她並沒有吻下去,而是將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頸旁,鼻端都是他身上的檀木香氣,淺淺淡淡的,繚繞在她的心間。
韓徹僵硬了一下,但還是嘗試著環住了她的腰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葉桐甕聲甕氣的說:“我很害怕。”
很害怕你會走,很害怕你會像當年一樣,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