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陳楓帶著茅山六子全心蒸餾起茅山仙露來,大概覺得一大一小兩口鍋不夠用,又支了兩口大鍋。
十來日後,蒸溜掉三十多壇劍南生春。
這一日陳楓正在後花園採花,卻聽到北門有叩門聲。
其便示意石強去應門。
不一會兒石強過來回稟:“少爺,劉大人請你過去一趟。”
等陳楓換好衣服到了北門,等在原地的衙差又笑道:“白雲仙長不在?在的話也一道請過去。”
陳楓回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去哪廝混了。非找他不可的話,可到全城的醫館找找他。”
陳楓知道白雲子去醫館做消毒實驗去了。但去哪,卻不知道。
走幾步便到了京兆府衙,陳楓見裡面不少人,不僅蘇味玄和孫文正等在裡面,就連原京兆少尹現任戶部侍郎王弘化都過來了,另外還有幾位不認識的官員,
其便依次拱手問好。
王弘化笑呵呵拉過陳楓,向眾人介紹道:“就是此人向神皇貢獻牛痘接種之方。”
隨後又拉其到主位上一年老官員面前,笑道:“老大人,這傢伙現在在您轄下,您老可要多多照顧一番。”
其又轉頭向陳楓道:“老大人是現任京兆府尹蘇大人,你來拜見一下。”
新任京兆尹乃蘇良嗣,之前劉延嗣曾說起過他,但陳楓一直未見過。
現在見這人鬚髮皓然,精神矍鑠,身猶挺立,看著年老而志不衰,其便躬身拜道:“小子陳楓,拜見蘇老大人。”
蘇良嗣朗聲向眾人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是怎麼想得出接種平疫的法子的?”
既然提到了接種,陳楓心想今日過來,或與平疫之事有關,便笑道:“老大人過譽,小子只是機緣巧合,死馬當活馬醫罷了。若沒京兆諸官署齊心,沒有王侍郎、劉少尹、蘇中允、孫監丞等諸位大人信任,沒有神皇陛下支援,小子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只見王弘化哈哈一笑,隨後向蘇良嗣道:“老大人還記得我之前怎麼說來著?別人都是爭功諉,這小子非要反過來,倒是推功攬過。”
蘇良嗣點點頭,笑道:“吃虧是福,你雖年幼,卻有大智慧。”
說著,孫文正又上來將陳楓引薦到一人前,笑道:“大祭酒有所不知,此子還是我們太學正業堂生員。”又向陳楓道:“蘇老大人是本地父母,你居此地,少不得要拜拜。咱們李祭酒卻是咱們國子監掌舵,你同樣要拜拜碼頭。”
這人便是新任國子監祭酒李嶠,他居然過來了。
之前孫文正說他履職之後,從未到過西監。
他這麼介紹,幾邊賣好,顯然不是一名頑固腐儒。
陳楓趕緊上前行禮。
“大祭酒可是當代文宗,你若能從他這裡借一支妙筆,在科場裡拔個頭魁也是易如反掌。”
這話卻是太子中允蘇味玄說的。
其中有個典故,說是李嶠幼年時一次做夢,夢到天神送了他兩支筆,從此學業有成,到後來成為當今文章大家。
只見李嶠擺了擺手,其對蘇味玄笑道:“文宗這個稱號不敢當,當今世上,令兄的文章,同樣寫得也不錯。”
這口氣也確實蠻大的。
只是其說完卻收了笑,轉向陳楓道:“你若有心科舉,唯有刻苦攻讀,不過你看樣子已經十八九歲的樣子,怎麼還在正業堂?”
國子監和太學招收的生員不僅身份有講究,年齡也有一定要求,一般在十四到十九歲入學,學習期限是六年,最長是九年。而國子監六堂相當於六個年級,根據每年歲考成績,決定是升級、留級還是降級。沒錯,考的很糟糕是要降級的。正業堂是六堂裡等級最低的,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