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拍了一下她的額頭:「問那麼多幹嘛?快點去,要不然等下撞在了公子奭的刀口上,我也救不了他。」
七娘子走了幾步,看著前面一直不回頭跟在公子奭身旁的齊奚,還是沒忍住回頭又向鄭文這邊走了幾步,壓著聲音詢問:「阿姊,你到底把公子奭如何了?」
看齊奚那表情還不是小事,她知道齊奚平時被她欺負只是因為性子軟和,要不然遇到有關他家公子奭的事情,這隻食草小白兔也會變成會怒吼的小狗的,她覺得阿姊肯定做了什麼欺負公子奭的事情,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公子奭剛才下車時脖子上纏繞的那條白布,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鄭文抬起手,做出趕人的動作,讓七娘子去趕緊去找鄭文他們,懷中抱著一堆書簡也不嫌重。
七娘子只好轉身離開,看著懷中的一堆書簡,她騰出手隨意地翻閱了一下,發現都是合個地方的地理志,主要記載著一些地方和山河的地理位置和地勢。
她歪了歪頭,不清楚阿姊拿這些書交給鄭山有何目的,不過還是聽從阿姊的吩咐把這些書簡送給了鄭山,並把鄭文的那句話也說給了對方。
等看見鄭山的神情後才好奇問道:「我阿姊讓你小心行事,你最近鬼鬼祟祟在做些什麼?」
鄭山看著七娘子好奇透徹的眼睛,只微微搖了搖頭,心底琢磨著慢慢走遠了。
七娘子氣地差點跺起腳來,偏偏這些少年有些備受阿姊偏愛,她的貴女脾氣有時候根本不起作用,也就那些人才來院落時對她頗為守禮。
鄭文帶著阿苓向營帳走去,田幾和一些兵士正在清理草地,把上面的雜草處理後用帷幔把周圍遮了起來。
這些人的動作都很快,不過片刻已經把營帳搭建起來,需要的一些物件器皿都被隨行的奴僕搬進了營帳中。
鄭文帶著阿苓進了自己的營帳,等七娘子過來後,讓七娘子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等下如今要進山林狩獵穿成她們這樣肯定不方便,阿苓倒是不用換衣,她一向都是一身短衣,行動自如。
換好可以進入山林的衣裳出來後,鄭文就看見公子奭騎著一匹馬在前面已經開拓出來的平地走來走去,手持一把弓箭,在馬匹並不快速的移動中拉弓射箭,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瀟灑恣意。
齊奚在一旁邊看著,周圍不遠處圍著一群人,都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公子奭自幼身體孱弱,馬術雖也學過,但不十分精通,他大多時間出行都乘坐定製的馬車,就連魯地時每年的田獵活動他身為魯侯世子也只是露一下面而已。
鄭文的視線落在對方持弓地手上,似乎能感覺到他的用力,一瞬間那根箭矢就飛了出去,射中天空中一隻飛離開的鳥禽,一隻黑色的鳥雀掉落在地上。
齊奚讓人把那只鳥雀撿起來,馬上的公子奭卻突然騎著馬向鄭文這邊衝過來,在七娘子嚇得要發出尖叫聲時拉住韁繩,馬匹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這應該是一匹比較溫順的母馬,比一般的馬匹也矮了一些,應該是特意為公子奭挑選地,雖說身體大好,但畢竟還在調理中。
公子奭臉上帶著舒怡的笑容,一雙平日裡顯得或許狹長的雪狐眼眸似乎都清亮不少,身上的冷清氣息也完全不在,臉上的病弱色少了許多,隱約透出著健康的紅暈,他手拉住韁繩,馬匹在鄭文身邊轉了幾個圈後他才跳了下來,不過一番運動,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旁邊有僕人拿來溫熱的濕巾。
「你們的人我已經讓齊奚安排好了,分派進我的那些人的手底下,只要他們不亂跑,基本上不會出事情。」他說話還有些微微喘氣,看來在她們未出來之前這人已經騎著馬在附近溜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