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救人,所以她看見了城外的那些難民會生出教天下人讀書,以育萬民的想法。她想讓自己的心不必煎熬,有時候人難得活上一世,只求問心無愧。
把那些少年安排好後鄭文並沒有休息,她把準備好的種子拿出來,這些大麥和大豆種子基本上是她一顆顆重新篩選出來,保證顆顆飽滿。
一共兩畝田,算不上多,她準備一畝種植麥子,一畝種植大豆。平均分配,現在底層人民還是吃大豆吃的比較多,不過鄭文相比較更喜歡大麥,現在的人該不會把這些麥子磨成粉,只會直接放在器皿上蒸熟即食,味道與後世的各種饅頭包子的味道實在是差的天壤之別。
她心中下定決心,這次一定如果成功種出了小麥,她一定要把鮮肉包子給做出來,畢竟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會分外有成就感。
把種子檢查一遍後,上面撒上一層水,微微淋濕,她讓田中的那些熟悉農事的少年們把穀物撒進已經整理好的田地中。
這些田地都是已經耕種三年以上的畲田,比一般的新田更有肥力,她為了增加植物各種元素的吸收平衡,還讓人撒了一些草木灰在上面,然後用鋤頭給輕輕抹平。
等忙過完剛好快到隅中,附近有些農戶的妻子送來簡單的午食,田中幹活的農戶放下手中的工具,縮在茅草屋子裡吃完簡單的午食後,稍作休息,便要繼續勞作。之前鄭文曾好奇地看了幾眼,發現就是一些野菜和蒸熟的大豆飯,大豆都沒多少,看著綠油油地一片,實在是沒有食慾,她那時沉默了許久。
之後想來,那時她心中有些什麼想法和情緒她也說不清,也許是一種悲涼,也許是更深的感觸,她彷彿在一瞬間看見了人類的進化,在歷史的長河中經過戰亂洪水各種自然災難,他們一次次遷移又一次次生存下來由千千人變成萬萬人,再變成億人。
鄭文看了看天空中懸掛的太陽,這時候陽光很盛,七娘子怕被曬黑,臉上裹了厚厚地一層粗布,早早地就累的直不起身體,坐在不遠處的樹蔭底下休息,鄭文看小姑娘實在是像是要中暑了就沒說什麼話。
她直起身,對著身旁不遠處的阿苓找了找手,少女立刻就走了過來,她看見阿苓臉上的汗水皺了皺眉:「以後實在太累,不必撐著,去一旁的樹蔭底下休息片刻,這樣容易休克。」
阿苓這丫頭就是太實誠還死心眼,有時候鄭文也分不清這是缺點還是優點。
阿苓點了點頭,用手抹掉臉上的汗水,臉上的那道肉粉色疤痕格外顯眼。
現在氣溫太高了,不適合勞作下去,要不然這群人非得脫水不可,而且也到了用午食的時辰,鄭文招呼著地裡的少年們都走上了田埂,才側頭問阿苓:「照顧公子奭的那位疾醫給你不是開了一些去疤痕的藥膏,有沒有在用?」
阿苓垂著頭嗯了一聲。
鄭文側頭看了對方一眼,阿苓悶聲悶氣地走在她旁邊,她有時候看著阿苓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大約是那種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活潑不會交際的擔憂。
不過這種擔憂目前顯然很是多餘,在某些時候後世的某些觀念總會無形地影響著她的思緒,不過片刻鄭文就意識到阿苓身為她的婢子出去交際的可能性約等於零,除非有一天阿苓當上了女將軍。她想到此處,搖頭笑了一笑,雖然以前和雎經常拿此打趣,可是鄭文知道,在這個時代一位女性平民奴僕執掌軍權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以現在的世道很難再出一位婦好這樣的女性人物。
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