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換好衣服用完朝食就去了家塾,雎站在小樓外面看見人進了屋子才徑直離開。
結果等她一回去,主院那邊就來了人,說是女君的命令讓宅子裡所有的奴僕都到她的院子裡,雎試探地詢問一下是什麼事,對方卻說不太清楚,然後就趕去了下一個院子。
雎回頭,就看見表了和和院中的眾人面色都有些緊張,只有阿苓不太清楚狀況,一臉茫然地手持弓/弩站在一處角落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院中的氛圍就變了。
雎勉強笑了笑道:「每個人先回去快速地收拾一下,大家一起去主院。」
阿苓有些猶豫地問了句:「雎,要不要去前院告訴女公子?」
雎想了想還是說:「不用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女公子這兩天一直都很安靜,要麼呆在家塾中學習,要麼呆在院子裡習字溫習功課,此事應該和女公子無關,估計是女君有什麼事要我們吩咐。」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她心裡卻有點沒底,主君昨日休沐在家時,女君主院毫無動靜,偏偏等主君今日大早一離家去上值後就派了人來各院子裡叫人,要說和自家女公子毫無關係,怎麼也有點不太可能。
雖然雎心中思緒猜測萬千,還是讓院子裡的人重新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後鎖了院門就領著阿苓一眾人向主院走去。
在去主院的小路上,她們遇到了不少人,就連守門處的老媼和幾個奴僕都叫了來。
等靠近了主院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雎幾人正要踏步進去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女人慘叫聲,幾人臉上一變,發現周圍僕從們基本都垂著眼,不敢四處亂看,從人群的縫隙中,阿苓她們看見兩個穿著短衣的奴婢趴在一處木板上,背上臀部鮮血淋漓,兩個年輕力壯的奴婢拿著孩童胳膊粗的木棍在一下下打在兩人的身上。
不過幾下,木板上的兩人就似乎沒了氣息,一聲也發不出來,雙手自然垂落在兩旁。
這完全是不留人命的打法。
阿苓看見一個臉熟的奴婢從臺上走了下來上前俯身察看了一眼板上的人,轉身對著上方跪坐的人回復了一句:「女君,一個昏過去了,一個沒氣了。」
院中站了很多僕從,除了大爺的小西院和老夫人居住的明堂沒有來人,大東院的奴僕全都站在了這院子裡,還有一些只能站在院門處,聽到這句話一時都放輕了呼吸,噤聲不敢出言。
阿苓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她認出了對方就是前天送她們回院卻被女公子和她在假山後制服的那位奴婢,下意識地動了動腳,想要探出頭也去看看前面那躺在案上的兩人的臉。
雎看見了,眼疾手快地趕緊揪了阿苓的袖口一下,用眼神止住了阿苓的動作。
上位的衛夫人站了起來走到石階下,面容肅穆,頭髮被用玉笄高高地束在頭頂,自有一股威嚴之感,白玉似的面板在陽光下變得透明,前面的僕人們紛紛垂首不敢直視,院中響起了一道輕柔的女聲:「我嫁至鄭家十一年以來,性情溫和,對後院眾人一直和善相待從未責難,諸位便以為我衛氏女好欺,於後院中隨意編排女主人家事宜。」
突然話音一轉,又帶了幾分厲色:「這兩位奴婢在當值期間於後院相會,在假山後肆意談論主家被我院中人察覺,今日當眾重罰,爾等該為警戒,日後如何行事,諸位心中應自有思慮。」
一陣寂靜後,院中奴僕兩股戰戰皆低頭應諾。
阿苓也跟著低了頭。
衛夫人說完話就離開了院子進了內室,外面只剩下幾個老媼安排眾人離開,只有那位奴婢走到阿苓面前看了好幾眼,最後還是沒發難,在雎緊張的面色中離開。
等鄭文聽完一上午的《周官》回到院中,腦袋裡還是昏沉沉的,她似乎又在重溫一遍高中生活,剛一進院就察覺氣氛不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