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分成男女兩席,中間用一道屏風隔開。
賓客落座之後,眾人翹首以盼等著許素兒出現。
可酒過三巡,依舊不見人,也未曾聞其聲。
有人藉著酒意開玩笑:“我說魏侍郎,你這重尋回來的明珠夠寶貝的呀?藏著掖著的。”
魏無燁聞言,起身道:“徐大人說笑了,小女此前回來為救人被馬踢傷腰,如今腰傷未愈,魏某心疼得緊,得了三皇子的恩准,特令小女在房休息。怠慢諸位,實屬抱歉。魏某自罰一杯。”說完,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原是如此。”見魏無燁把三皇子抬了出來,徐大人也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樂呵呵地把這事揭了過去。
女方這邊,梅氏挨著魏老太太坐著,渾身不適,聽著宴席上眾人不斷討論著許素兒,順帶著把江婉也給拉了出來,一時間各種感慨。
“要我說魏老太太這大孫女也是命苦,好端端的大小姐,偏生在外頭吃了十七年的苦,難為她了。”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裳的夫人說道,“好在上天眷顧,總算是找到了。”
“是啊是啊。”另一位夫人附和道,“聽說又把腰給弄傷了,真是多災多難。不過好在人回來了,又有這麼好的爹孃與祖母,日後也是享不盡的富貴了。”
這話使得魏老太太本來有些陰沉的面色瞬間轉晴,呵呵一笑:“李夫人這話客氣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推杯換盞,各自恭維著。
在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時,魏無燁嘴角的笑容立馬斂去,一把拽著梅氏回了房,屏退了所有下人。
“老爺?”梅氏嚥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看著魏無燁。
魏無燁抬起手,一掌落在梅氏的臉上,怒罵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老爺!”梅氏捂著臉,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魏無燁,心裡慌亂不已,卻又要故作不知,“妾身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還請老爺明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魏無燁冷哼一聲,“三日後便是三皇子選妃大典,馨兒貴為我魏家女兒,自是要去!她一定要去!”
“不行!”梅氏果斷拒絕道,又立馬壓低聲音,“朝廷之事風雲詭譎不是妾身這等婦人可以插嘴的,但是馨兒是你我二人從小寵著長大的,即便是有一絲一毫的風險妾身也不敢讓她去冒險。是非成敗,犧牲誰都可以,唯獨馨兒不行,她可是我的命啊。”
“許素兒,對,讓許素兒去!”梅氏抓著魏無燁袖子,“如今她也認祖歸宗,自是該替我們魏家承擔責任,更何況老爺尋她回來也不正是為了此事麼?如今馨兒身子不適,讓她去正好。”
魏無燁拽回自己的袖子,冷冷掃了眼梅氏,嗤笑一聲:“馨兒身子不適?你這話騙得了誰?她身子如何三皇子會不知?你今日此舉無疑是在質疑三皇子的能力!你這蠢婦!”
“素兒被三皇子特許在家中靜養,至於大典,自是不用去了。”魏無燁繼續道,“這幾日你給我好好照顧馨兒,若是再聽聞她有什麼不適,你這當家主母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說完,拂袖而去。
徒留下木訥的梅氏,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嘴裡反覆唸叨著不要。
松鶴堂內,魏老太太任由周嬤嬤給她按摩太陽穴,聽聞門邊動靜,掀了掀眼皮,道:“今日惹得三皇子不痛快,你可處置了梅氏?”
魏無燁低下頭:“是兒子疏於管教了。”
魏老太太看了看周嬤嬤。
周嬤嬤會意,帶著屋內的丫鬟退了出去。
“你是打算反悔了?”魏老太太沉聲道,“那你可知,你若是就此收手,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不僅招來貴人的不滿。你以為上面那位對你的所作所為無從知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