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璟禾停了兩秒,他在認真感受,過了一會兒,他用手指點了點頸脖間的某個地方,「好像這裡還有點兒刺疼,是不是被你咬破了?我得去消毒,唉呀,我要不要去打破傷風啊?」
錢璟禾邊說邊笑,一看就是在騙小狗。
下一秒,陰影下落。
「唔啊」錢璟禾跟觸電一樣地站了起來,「黎元,你在搞什麼飛機!」
黎元聳了聳間,「不是說要消毒嗎?哥難道不知道,口水也有消毒的功能?」
「那你就舔啊?你是狗嗎?」錢璟禾也不是生氣,是黎元的動作給他帶來了異樣的感覺。
是那種軟綿綿的顫慄感,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心臟跳得快爆炸了。
黎元也不回答,就是看著錢璟禾笑,過了好久,他「汪」了一句。
我就是小狗,看哥拿我怎麼辦。
錢璟禾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兩人在陽光下,用酒精棉消毒,貼上了剛買的輕薄白色紗布,所有的痕跡都看不到了。
錢璟禾用手機螢幕當鏡子,滿意地看著沒有痕跡的頸脖,點了點頭。
「哥,你這裡還有。」
「哪裡?」錢璟禾仰著頭,左右晃動著,眼珠子朝下,盯著手機螢幕,也只有這個角度,才能看到喉結下方的紗布。
「騙你的,哥,你這樣仰頭的樣子好像在索吻。」
「瞎說什麼!」錢璟禾合上手機,等再次抬眼,黎元的面容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暖陽之下,黎元在錢璟禾的額頭上落了一吻,很輕盈,彷彿是灑下的陽光,披在稻田之中,微風吹過,暖洋洋地觸在了額前。
「哥,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說離開,我真的很怕。」
看著黎元如落水小狗一樣的委屈眼神,錢璟禾的內心被愛意填滿。
錢璟禾有個心魔,他沒有和任何人說,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那天黎元過激的舉動,他根本不害怕,也不難受。
他並沒有怪黎元,相反,他還很喜歡。
昨天夜裡,他睡前反覆摸搓著這個小狗牙印,微微的痛楚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在乎著的,有個小狗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發瘋。
是他的小狗。
他很開心。
錢璟禾不知道這樣的相處模式是否健康,但是他總感覺黎元的那份衝動,彌補了自己內心的空洞。
他心底甚至滋生出了奇怪的渴求,希望黎元能再在乎他一點,再衝動一些也沒事,不然他也會不安。
兩人以這樣的方式硬碰硬,感受著彼此之間的愛。
他不知道,這樣是否科學,是否健康?
「黎元。」
「怎麼了,哥?」
「以後我們就一直互相禍害。」
黎元彎著腰清理撕開的藥品包裝碎屑,他聽到後,笑著眯起眼,「恩,一直。」
不管錢璟禾到底在想什麼,只要是一直就好。
和黎元回到錢文雁的病房,錢璟禾一推門就喊著:「媽,我回來了。」
只要有媽媽在的地方,即使是病房,他也能說我回來了。
牙牙學語就唱過的兒歌,大家都喜歡這個調子,都唱這個歌謠,可真的等到了大了,回頭一看,才能體會到歌詞的深意。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錢璟禾喊完就愣在那兒,病房裡怎麼這麼多人?
親生父母也在!?
看著盤子的水果已經消滅了一半,他們已經在病房裡聊了好一會兒了!
琪琪也在,她坐在一旁,安靜地畫著畫。
大人們說說笑笑,氣氛特別融洽。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