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直到今天,他們的相擁才是真正完整的一樣。
「你還好嗎?」
分明是過了好久,卻又彷彿只是片刻的光陰,希爾頓撫摸著杜丙的頭頂,就像十年前他撫摸著自己一般安慰地詢問道。
「是的,我還好。」杜丙才終於有些赧然的和主教分開了。
他這時才能靜下心來近距離打量「許久不見」的希爾頓,看他優雅地微笑,看那雙眼中熟悉的流光,就覺得,當年那個倨傲的少年人是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大人了。
「我進入雕像了,希爾頓。」
「嗯。」希爾頓還是微笑著,既沒有對他的莽撞感到生氣,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吃驚。
杜丙瞧他這樣本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終於完全放鬆了下來,「我回到了十年前,看到了曾經的風之國,也見識了那場東西方的位面之爭。我很抱歉,希爾頓」
可希爾頓是不需要他的歉意的,類似的開導和解釋早在十年前杜丙離開的那晚,他就說過了,更何況如果命運真的能靠穿越得到更正的話,他早就親自回到過去了。
所以他只是溫和地問道:「你喜歡鼓陣湖嗎?叔母曾經告訴我,她第一次見到叔父就是在鼓陣湖,那裡是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杜丙是個聰明人,他很快明白了希爾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因此點了點頭,只是微笑,「我喜歡。」
「那很好,一個月後的典禮,我打算安排在那裡。那裡的風信子花仍舊開得很好,湖水也一如既往的清澈見底。」
「可那是西郊」曾經凱恩公府坐落之地,杜丙怕眼前的青年會觸景生情。
「沒關係的。」希爾頓卻這麼說,「已經過去十年了,杜丙,我也已經成長了不少。」
「好」杜丙這才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不過他仍然是有在意的地方的,被希爾頓帶進書房,坐在他身旁的高背椅上時,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所以之前在街上見到我時,你之所以給我特殊的優待讓我免費進入教堂接受治療,是因為你認出我了是嗎?」
「是的。」希爾頓微微挑了挑眉毛,「要認出你並不困難,畢竟杜丙你的面容和十年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那你為什麼叫我『孩子』」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羞恥。
希爾頓也輕輕笑了,「桑尼教堂的教士們對於所有的子民都是這樣的稱呼。」
「可你知道的,我不是」
「抱歉,我沒想到你會沒認出我,我以為這麼叫你,杜丙你自己一定不會同意。」
「這」希爾頓這話說得杜丙有些臉燒,因為明明是他自己承諾會在十年後等著小希爾頓長大兩人再次會面,卻沒想到那時的他不過是個才從異世穿越而來的旅人,尚且沒接觸過任何風之國的東西,更無從談起相認了。
或許是看出了杜丙的窘迫,希爾頓給他倒了一杯紅茶,「當然,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我找安娜瞭解過,我知道這不怪你。」
杜丙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吹了吹茶杯上氤氳的熱氣喝了一口,然後輕輕問:「但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請講。」
「既然你認出了我,也知道今後我會回到十年前,那麼我遲早都會得知關於風之國全部的真相,那希爾頓你為什麼還會在我一開始和你表白後執意讓我去找蒙特瞭解風之國的歷史」
「」
「希爾頓」杜丙注視著取下了法冠穿著孔雀藍襯衫的主教大人,「你你是不信任我嗎,還是說是再次考驗我?」
「但你知道的,那明明就沒有什麼必要。」
他陪伴希爾頓走過的那短暫卻晦澀的歷史應該足以證明他的赤誠了的,所以他不明白希爾頓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