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償失了。
陳敏霞磨蹭著走了出去,沈勇和沈越緊隨其後把沈昌也拖了出去。
沈三斤留在後面問:“老二媳婦,老三這……”
林曉純掃了被拖出去的沈昌一眼,“讓他先安靜會兒,太聒噪。”
沈三斤:“……”
屋裡只剩下林曉純、沈蘭和王桂花,王桂花話說不利索,心裡卻糾結得很,怕林曉純失手。可若是這樣半死不活,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林曉純指著王桂花說:“沈蘭,你先給她脫掉衣服。”
“啊?”沈蘭有些尷尬,“全脫嗎?”
林曉純點點頭,“嗯,一件不留。”
王桂花一聽要脫掉衣服,不淡定了,掙扎著想要起來,卻被林曉純用一隻手按了下去。
“別動。接下來要給你針灸,如果你亂動導致全身癱瘓,那我可就不負責了。”
王桂花歪斜的眼和嘴快速抽搐。
只聽林曉純又說:“放心,你的嘴和你的眼都在治療範圍內。”
她又看了一眼發愣的沈蘭,“動作利索點,一會兒我還要出門呢。”
沈蘭這才紅著臉給王桂花脫衣服,脫起來比給自己脫還費勁,屋裡不算暖和,卻愣是出了一身汗。
被脫得光溜溜的王桂花被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睛雖說緊閉,卻由於歪斜不能完全閉合。
恥辱,這對自己來說真得是恥辱。
還沒有見過哪個看病的要求病人把衣服脫光,就連生了好幾個孩子都沒有全部脫光過。
王桂花表示,有理由懷疑林曉純故意給自己難堪。
以後去哪兒必須向我報備
別說,就王桂花這一通瞎想還真蒙對了。
林曉純就是為了讓王桂花難堪,讓王桂花難堪又不會妨礙治病,她為何不能借著便利行事。
王桂花是右半邊身子偏癱,她在中醫館用酒精消過毒,然後把一根根銀針捻入相應的穴位。
頭頂上,耳後,臉上,胳膊上,手上,腿上,腳上林林總總幾十根針,沈蘭看得心驚肉跳。
不過看林曉純嫻熟的手法應該不是第一次,明媚的臉上自信滿滿,尤其是全身心投入治療的時候,渾身上下彷彿散發著一股聖潔的光。
沈蘭把所有的擔心放在肚子裡,就衝這份坦然自信,就不該對她抱有懷疑。
林曉純估摸著時間,又把所有的針捻了一次。
針灸重在養針,而王桂花第一次接觸針灸,時間也不宜過長。
大概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林曉純收了針。
王桂花額頭手心都多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只想睡覺。
沈蘭想先給王桂花穿衣服,又被林曉純攔住,林曉純慢條斯理地說:“先別動她,給她蓋上被子就好。”
“嗯。”沈蘭點頭問,“二嫂,媽這需要扎多久?”
林曉純掃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王桂花,“先扎一個療程看看她的恢復狀況。一個療程差不多就能自己下炕,接下來還要多做康復訓練。”
不過說來也奇怪,王桂花這人緣真是差得可以。
按說屁大的事村裡都能傳得熱火朝天,王桂花臥炕在家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探望。
沈蘭彷彿看到了希望,對林曉純再三道謝。
有些話林曉純不知道該怎麼對沈蘭說,沈蘭這三天沒出門不知道胡江海的事,她卻聽了兩耳朵。
胡江海回去後跟馬寡婦坦白了,馬寡婦沒有像王桂花這樣激進,而是採取了懷柔政策。
聽說是委託了媒人給胡江海相親,具體怎樣她也不得而知。
若像書中所說,胡江海自始至終愛得只有沈蘭一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