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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家,整個院子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掛,一派喜慶氣氛。
烈如火閨房中。
烈如火一身白色婚紗,呆呆的坐在鏡子前,任由她母親在身後給她梳理著長髮。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說著說著,母親已經淚流滿面。
“媽媽,今天是女兒大喜的日子,你怎麼能哭呢?”烈如火笑顏如花的勸慰,只是那雙明亮的眸子裡一片呆滯,如同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
烈母擦了擦眼淚,破涕而笑道:“不哭,不哭,我的如火長大了,都要嫁人了!”
烈如火嘴角掛著微笑,沒有說話,那笑容就像是一副面具。
說了不哭,可烈母還是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淚,自己女兒要去侍奉一個殘廢,作為母親她如何不傷心?
可是,她同樣也是大家族聯姻的犧牲品,知道身為大家族女兒的命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往火坑裡面跳。
“梳好了,看看吧,我的如火多麼漂亮啊!”烈母發出一聲感嘆。
烈如火望著鏡子裡面那個美麗的宛如畫中仙子一般的人兒,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是啊,好美的一張臉。如果把這張臉毀了,是不是就能自由了?”
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念頭!
可是如果毀了這張臉真的能獲得自由,烈如火不會有半分猶豫。
咚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
“好了嗎?”烈擎蒼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好了,進來吧!”烈母急忙擦乾眼淚對門外喊道。
烈擎蒼推門而入,看著呆呆坐在鏡子前的烈如火,嘴唇顫動幾次,終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好了就出發吧,雲家迎親的隊伍已經等了很久了。”烈擎蒼沉聲說道。
聽到要走,烈母忽然一驚,有些不捨的看了眼烈如火,然後轉頭看向烈擎蒼,哭訴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一定要這麼做嗎?”
烈擎蒼搖搖頭,滿臉無奈:“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女兒。”
烈如火反而大方的笑了:“不就是斷了兩條腿嗎?反正都是要嫁給他,腿斷了反而更好。”
烈母沉聲道:“不是斷腿那麼簡單,他們家這麼做,分明就是要報復你!你這一去,將來要吃多少苦呢?”
說完,烈母捂著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烈擎蒼也無奈的嘆息一聲,一臉沉痛。
但是,為了整個家族,只能犧牲烈如火。
“好了,如火只是嫁人,以後又不是不能回來,雖然雲天凌現在雙腿斷了,但以雲家的實力和地位,也不至於辱沒了咱們女兒。”烈擎蒼自我安慰道。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烈如火站起來,任由雪白長裙搖曳在地,走到烈擎蒼面前,臉上是令人心碎的微笑。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咱們只是普通人家該多好啊!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沒有那麼多算計,也沒有那麼多爭鬥。”
“我可以像其她女孩一樣,開開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顧及家規,不用顧及家族顏面,自由自在……”
烈母的哭聲更大了。
烈擎蒼麵皮抖動了下,冷聲道:“可惜咱們不是普通人家,既然咱們享受了家族賦予咱們的身份和富貴,在家族危難之際,自然也要為家族盡一份力。”
烈如火笑了,笑的更加蒼涼,她明明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偏偏還是問了出來。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走吧!”烈如火收起笑容,再也沒有一絲留戀,決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