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進壯年期就進入議會學習,實習幾l年來,從未在任何一場與東境家族的談判中輸過氣勢與棋招。他23歲就成為擁有執法權與定法權的貓眼議員,是貓眼議會歷史上最年輕的執法議員,沒有之一。
那時的約瑟芬·法洛年輕氣盛地覺得自己登上世界舞臺的時間剛剛好,那麼年輕那麼強壯那麼敏銳那麼熱情,如果語言談判能幻化成一場場戰爭,他早為貓眼打下過數十場完美勝利,足夠號稱所謂的“明星蟲族”。
情緒最飽滿腦子最靈活的那段時間,約瑟芬甚至能在談判中壓制首都盟的尼祿·簡寧,最巔峰時期從對方手中拿走6項黑洞航道科技輔助程式,為西區航道技術再躍一階。
他和尼祿·簡寧因談判與陰謀相識,雙手交握,緊盯彼此,爭奪權力牌桌上的話語權與陰謀棋子,他們在一場場權術交鋒中瞭解彼此,然後相愛。
最好的那段時光,約瑟芬甚至想過像克萊因那樣,推動簡寧與貓眼做深度繫結,架起如埃蒙和貓眼一般穩定互助的基石橋樑
——直到1980年9月,首都盟爆發腦控罪案,那一年他25歲,和尼祿·簡寧結婚8個月。
簡寧家族所有科技都不沾醫療體系與神經學體系,簡寧科技與1980案的腦控科技完全是兩條毫不相干的賽道。在那種危險時刻,當尼祿·簡寧擺出多樣證實簡寧與1980案無關的審查證據,約瑟芬選擇相信簡寧沒有參與1980案的漩渦。
最初幾l年,誰都信了,哪怕是不停多重審查首都盟家族的貓眼法庭都挑不出尼祿·簡寧的刺。
但也是那幾l年,約瑟芬發現自己在貓眼議會的話語權慢慢降低,他的存在開始被議會邊緣化。
1980後的貓眼議會是靜默下沉的夕陽,他們開始畏懼科技越發超前的首都盟派系,約瑟芬與首都盟派系深度繫結,曾大力為有疑似參案風險的簡寧處理罪黨的無證指責,他被貓眼議會隱形而沉默地放逐。
有一段時間,約瑟芬一夜又一夜地失眠,在一個又一個寂靜深夜枯熬消化被親友長輩無聲推開的心傷。
勢弱的貓眼畏懼迫害的屠刀與盛產屠刀的鍛爐,有錯嗎?
他為所愛之蟲,為伴侶一聲聲承諾絕對無參與而付出信任,並出力去保護伴侶的聲譽與尊嚴,有錯嗎?
約瑟芬沒有做錯事,仍承受了牽連與猜忌之罪。
勇敢付出者未必善終,世道如此。
在那些枯熬的深夜,尼祿·簡寧會一夜又一夜地吻他,用一句句描述未來和熱烈的心跳保證,他會是他的新土與新露,他們會像樹一樣,盤根錯節地長到一塊,相依而生;後來一段時間,尼祿·簡寧的確短暫治癒約瑟芬的心,直到他在某一天,知曉一些似是而非的,被銷燬的證詞風聲:尼祿·簡寧曾投資過製造1980案的某一個科技家族——投資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與貓眼閣下結婚,才撤資收手。
約瑟芬當然去問了。
你真的為製造罪案的科技家族的專案投過錢嗎?真的一直投到我和你結婚,直到案發前的最後八個月才收手?
尼祿·簡寧沉默。
他們曾在情濃之時對彼此的心起誓:永不欺騙。
尼祿·簡寧看著約瑟芬的眼睛,沉默。
這個權勢滔天的雌蟲一生騙過很多蟲,欺詐話術信手拈來,只用一個眼神就能詐得政敵心神不寧,放棄正確選項。但尼祿·簡寧騙不過約瑟芬,他們身心已如樹,盤根錯節,約瑟芬能從他的心與眼中分辨真假。
所以,尼祿·簡寧只是沉默。
可怕的沉默令約瑟芬心神俱碎。
沉默的尼祿讓勇敢的約瑟芬變成了一個笑話。
“你多得意我為你赴湯蹈火的痛心姿態。”29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