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人都說了,他們說你和一個女子在田坎上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我還想著你絕對不是那種人。你是我的李大哥,怎麼可能在與我在一起還跟別的女子有糾纏。誰知道我提著食盒歡歡喜喜走過來,正看到那女人抱著你,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總是想掙扎,而她卻毫不費力的抱住了你,你教我怎麼想得過……”
聽到這裡李鐵柱抬起手,慢慢的,將言傷抱進了懷裡。他在她的耳邊低低開口:“我以後再也不掙扎了,只要是你。”
但言傷卻固執的從他的懷抱裡掙扎出來,臉上一派倔強:“但我已經不需要了,我今天來本來只是要偷偷看你一眼就要走的……”
李鐵柱一把捏住她的手指,聲音裡漫上怒意:“你要走到哪裡去?”見她只委屈的抬頭望著他,緊緊咬住被凍得發紫的嘴唇,手也冰得嚇人。李鐵柱忽然覺得心裡疼得厲害,慌忙拉她到自己的床邊,掀開被子就將她整個人塞進了被子裡。
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子眼角忽然流下眼淚,聲音也顫顫巍巍的:“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我會覺得你還是很在意我,還是很歡喜我的。”
李鐵柱沒來得及說話,她繼續道委屈兮兮帶著哭音道:“我今晚本來只打算等你睡著了,看你一眼就走的。結果你一直點著燈不睡覺,我就一直待在竹林裡。竹林裡冷得嚇人,但是我想看你一眼,就一直等著,方才我實在是等不了了,我覺得見不到你我就會被凍死,所以才偷偷過來想看你一眼……”
李鐵柱嚯地站起身,在一旁櫃子裡翻了片刻,隨後他找出了一堆蠟燭,一支支全都點亮了,放在桌子上。
整個屋子一下子亮如白晝。
“這樣,能看清我了麼?”李鐵柱說著坐在了床前,拉住她的手放在臉頰邊,溫熱的呼吸輕拂在冰涼的手上,她只覺得從手開始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原來被平日裡冷漠的男人用含著情愫的目光注視,心裡是這樣一種既難受,又恨不得更難受一點的感覺。
“你不要這樣……”她咬著嘴唇低低地哭了起來,李鐵柱見她神色裡有絲迷茫,只覺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給她看。他是個糙漢子,不知道這些話該從何解釋起,他也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話才能讓她不生氣。
從早上在香風院的柳樹下坐下時起,他就在想。他在想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話來對她表明心意,但即使想好了,她也許也不會再回來了吧?到那個時候他又該怎麼辦呢?他是不是要一輩子坐在柳樹下等她?如果她回來了,但已經不會再原諒他了怎麼辦?腦子裡都是一些無意義的問題,就這樣絕望又煎熬的從白天等到了天黑。天黑以後又在房間裡重病一般躺著,從傍晚躺到了半夜,他早已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只是急切的,想把她留在身邊,不讓她再離開他。
嫁給別人,這樣的話,她只是隨口一說都能教他的心裡隱隱作痛。
李鐵柱大字不認得幾個,但他知道,女人家都是喜歡聽那些戲本子裡的話的。那些纏綿悱惻,文采斐然的詩句。然而他只是個農夫,說不來那些話,想了半天,李鐵柱只能壓抑著自己語氣裡的不安,在女人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她顫抖了一下,他的心裡也毫無底氣。
“襲煙,我……”李鐵柱的臉被四周的蠟燭映得更加輪廓分明,看起來分外冷硬,但就是那張輪廓冷硬的臉上,此刻卻浮現出不安的神色,“我跟白菊沒什麼關係,你看到的沒錯,她是抱了我,但就是短短的一下,你如果不能原諒我,我現在就去洗澡。”
眼前的女子露出了怔然的神色,李鐵柱心中更是覺得絕望。他說不來情話,就連解釋的話都那樣無力,她大概是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正想著,耳邊卻傳來女子帶了絲傷情的聲音:“其實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