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呀!”
見她停下,李琰打人的動作本來已經越來越慢。他提起拳頭狠狠一拳砸在小兵臉上,砸得小兵一聲慘叫,站起來拍拍盔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低著頭看了地面良久,這才用力咬牙,下定決心看過來。
花顏亦是看著他,兩人深深凝望著對方,眼睛裡都有痛苦和渴望。
言傷輕輕咳嗽,她早知道,男女主角一見面,便會被對方的目光所吸引,幸好受傷的是她,不是流星,不然受這等罪的便是流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琰下定決心般走到花顏的面前,聲音澀啞難聽,像是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他問:“你怎麼來了?”
花顏鎮定的看著他:“我來陪你一起死。”
李琰眸子裡升起了一抹微光,像是黑夜裡的天幕,亮起微弱的星光。他上前一步捉住她的雙肩,語氣裡難掩激動:“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來參軍,現在來這裡又是想表達什麼,你明白現在的情形麼。我現在只想抱住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還想著你,我知道你也想著我,我成親的時候,聽下人說你連夜買醉,是為了我,對麼!?”
“……你不也是吹了一夜的簫麼?”
“是。”李琰輕笑一聲點頭,眼裡漸漸漫上涼意,“一想到我一旦進去洞房就得跟那個人共度餘生,而那個人不是你,我就沒辦法邁開步子。”
花顏無言以對。
她也是一樣。一想到與她共度餘生的不是他,她就覺得很絕望。
儘管她知道李琰曾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狎妓通房對他來說曾經是家常便飯,他不是個好情人,但她還是將一顆心丟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年的秋日,輕風陣陣,湖光粼粼。錦衣少年立於船頭,冷著臉吟了一句“水心如鏡面,千里無纖毫”,引得周圍少女拋花甩絹。她心中並未覺得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把前人的詩句掛在嘴邊,貪得一個“知書達理”的美名,那也不能怎麼樣。腹中沒有東西就是沒有東西,背再多的好句都是枉然。
她從丫環手裡接過一盞茶,正要低頭去喝,耳邊卻響起一個自負的聲音。
少年一步一步走過來,拿扇子挑起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