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把她趕出江家,用些強硬的手段也是正常的。”
丫鬟一愣,喃喃不知又說了說些什麼。言傷沒有理她,看向離久,卻見他面色如常:“這丫鬟身上有股妖氣,想來她的主子是被妖類纏上了。”
言傷恍然大悟,是了,此時玄旻應當已經纏上江沉月。
玄旻是隻修行千年的狐妖,千百年來孤身一人,幾百年前被道行高深的道士捉住,百般折磨後封印在地下,現在好不容易從封印中逃出來,卻再次被困在了江家。狐妖本就是嗜殺成性迷惑人心的種族,此刻被束縛在這小小宅院裡,自然而然便生出了殺念。
玄旻對江沉月動了殺意,即便江沉月努力周旋,玄旻也在最後一刻手下留情,江沉月卻終究是受了重傷,需得昏迷不醒調養一月有餘才能完全好起來。
本來與江晴安毫無關係的劇情,此刻卻將她硬生生牽扯了進去。
言傷看著離久,放慢聲音像是對丫鬟說道:“他要我過去,是想興師問罪麼?”
離久衝她微微頷首:“無礙,那隻狐妖此刻並無殺念。”
言傷聽了心中大定,也不等丫鬟張嘴似要說些什麼,便對她道:“興師問罪也好,無罪之人享受罪人的待遇,也不失為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扶著我,我隨你過去。”
丫鬟似是鬆了一口氣,立刻便伸手扶住她的手,離久負手跟在兩人身後,沉默著並未說話,但他在身後,言傷便能感到十分安心。
離江沉月的房間還有幾十步的距離,便能聽到裡邊傳來江沉月丫鬟驪珠的哭聲,接著便是江祖鶴的一聲怒斥:“哭什麼,沉月自是沒事,你再哭,反而嚇得她不敢醒來了!”
驪珠嚇得立即便收了哭聲。
言傷嘴角一勾,牽起平日裡時常露出的一抹冷笑。她才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了裡邊的一片狼藉,江祖鶴大約是心中焦急坐立不安,此刻便站在那深紅色簾幕的下方,在滿地茶盞碎片中來來回回不斷走動,一見她來,眼睛一眯便開了口。
“過來!跪下!”
言傷卻是像沒聽到一樣:“怎麼,江家現在有種規矩是受了傷的人需得每日一跪麼?”
江祖鶴這才注意到自家大女兒的腳一瘸一拐,大約是受了傷,這樣想來,昨日她也是由丫鬟扶著才走到大廳,而他氣急之下竟全然未去關心……
傷者總是引人同情的,更何況那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江祖鶴狠狠吸了口氣,走到她的面前:“我問你,一大早你就讓人揭去樹上符咒,是何用心?”
江祖鶴這一生追求道家之術,對自家女兒和宅院也是保護有加,江晴安房外的梧桐是參考了風水特意種植,上面的符咒自然也是為了保護她而貼。
不屑將頭扭到一旁,言傷極有底氣的道:“昨夜下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其中那符紙的聲音尤為難聽,為了今夜能安眠,我自是要叫人將那沒用的黃紙撕掉了!”
“胡說!那符紙好好地貼在樹上,又怎麼會發出聲響?!”
見江祖鶴髮怒,言傷半點未露出驚慌之色,只是冷笑著道:“或許是家裡來的丫鬟小廝上樹撿毽子撿蹴鞠,不小心將符紙扯落一角,不過一張紙罷了,能有多牢靠?”
江祖鶴聽她這樣狡辯,心中更是窩火,一揮袖子側身將福安叫了過來。福安本來正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小姐同老爺唇槍舌劍,此刻一被叫過來,登時就露出了驚慌之色:“老爺,喚小的何事……”
江祖鶴眯眼看著他:“你上樹去摘那符咒之時,符咒可是還好好的貼在樹上?”
言傷也不說話,只是唇角掛著抹笑看著他,福安不知怎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他上樹之時,大小姐對他說的那句“小心”,又想想大小姐平日裡對霞雪照顧有加,從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