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攤主眼看他沒付錢離開,卻也沒攔住他。
“罷了罷了,說到底,究竟是個痴情種。”
蘇尋歡今年二十七歲,在過去的生命裡,他從來不曾為了誰感到驚慌失措。而現在,他拼命的奔跑,只是想找回他差點錯失的東西。
“砰!”
雕花木門被人粗暴的推開來。
門推開的一剎那,映入蘇尋歡眼裡的是不施粉黛的言傷的臉,以及離她很近的,杜止風的臉。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架古琴,膝與膝甚至已經碰到一起。
蘇尋歡沉默著看他們,隨後握住手指,垂眸看著地上。
“草民蘇尋歡,參見欣榮公主。”
“……你來做什麼?”
“公主曾對草民說過一句話。”蘇尋歡抬眸看著她似波瀾不驚的臉,“公主曾說,草民是你的人。”看到她微微睜大的眼,蘇尋歡微微笑了起來,“草民只是想問公主,這句話,可還作數?”
“……你現在,是清醒的麼。”
“草民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了。”
“脫去你的衣服。”言傷並未多看微微驚愕的杜止風,她站起來看著蘇尋歡,“然後走到我的面前。”
他靜靜地凝視著他。
她彷彿想看自己出醜般在別的男人面前叫自己脫衣。
他若還有一點尊嚴的話,就不能……
“是。”
他低下頭妖冶的笑著,隨手扯下自己的腰帶,本就鬆散的白衣瞬間散開來,露出大片誘人美好的肌肉。
“……杜公子請出去。”他聽到她氣息不穩的聲音。隨後是略微急促的腳步聲,再接著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公主可還滿意草民的身子?”
“……不滿意。”他聽到她微微哽咽起來,匆匆抬起頭,看到的是她頰邊滑下的一滴淚,“你比上次分別瘦了許多。我本以為離你遠一些,讓你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你會開心,她會將你照顧得很好,然而你卻瘦了。”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蘇尋歡抱住言傷,將她狠狠壓進自己的懷抱裡,“我曾與她山盟海誓,然而我在她的眼裡終歸是沒有名譽錢財重要。現在她的夫君患了重病,她是回來想我等著她,待她夫君病亡後再同我成親。她將我當成手心裡的器物,我昨夜已同她說清楚。我早與她毫無關係了。”
懷裡的人艱難的掙開擁抱,淚眼迷濛的看著他:“當真?昨夜暗衛分明看到你摟著她……”
“不曾。”蘇尋歡捧住言傷的臉,“她差一點滑倒,我不過是順手虛扶了一把。”
“……”言傷重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我信,你說我便信。我與杜公子也沒有半點齷齪,他的未婚妻子並不在意他,我只是幫他激起他妻子的醋意。”
“……”蘇尋歡將言傷抱得更緊,“你激起的何止是他妻子的醋意。”
言傷在蘇尋歡的懷裡淌下淚來。
“我想我不會比現在更加快活了,你說出的話,每一句都是我在夢中夢過千百回的話。”
“……我到底哪裡好,公主。”蘇尋歡放開言傷,看著她的眼睛,女子專注的看著他的,眸子裡滿盛著無法作偽的的溫柔。他不由側過臉躲開她的目光。
“……我真的不夠好。所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清楚。”
“嗯。”言傷正色點頭。
“那時候沒了父親和母親,舅舅是我唯一的親人。雖然他很是討厭我,總是罵我喪門星,有一日,我聽到他說要將我賣給大戶人家做小廝。我想著這樣也好,能減輕舅舅的負擔,我並沒有料到自己會將一顆心丟在胡家。”他看她一眼,卻見她神色坦然,並未有嫌棄之色,於是柔下聲音繼續道,“後來舅舅瘟疫死去,我想著我還有她,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