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的中年婦女……甚至方才還有你的哥哥。”
“他碰了你哪裡?”
沒有想象中的震怒,蘇尋歡略微驚訝的轉眸看著言傷,卻看到女子將他的手舉到了唇邊,輕輕一吻。
“……”
女子將臉湊近他的臉,能聞到她身上微微的清淡香味。不是豔俗的脂粉香,是一股淡淡的,只屬於她的味道。她垂眸看著他的嘴唇:“這裡呢,有被碰過麼?”
不能說被碰過,不然她會做什麼已經不用去猜測了……
不能說……不能……
“被碰過。”他亦垂眸看著她瑩潤粉澤的唇,在話語剛出口的一瞬間就被輕輕吻住了。
溫柔的,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帶著憐惜和氣他不珍惜自己的憤怒……
她的唇吻在他的唇上,頰上,還有留下紅痕的脖頸上。最後她看著自己,笑顏如花:“現在,你是很乾淨的一個人了。能接受我了麼?”
“……”
因為乾淨兩個字再次感到心中蒼涼,蘇尋歡忽然笑得令萬物失色。
“其實只要公主下令,為了活命,草民定會接受你。”
言傷也不感到氣餒。她能猜到他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個女子,突然被一個男子一通表白,也是絕不可能輕易相信的。更何況,是他,從小受盡世間冷眼相待,看盡世間人情薄涼的他。
“沒關係,我並不急。”言傷說著叫人進來為他準備好洗澡水,在走出門之前,言傷回眸,眸子裡有著溫柔的光,“我既然是真正對你動心,便絕不會用公主的身份壓你。”
在這之後的幾天裡,言傷沒有再去沉香閣。
蘇尋歡既已動心,便沒有必要每天去纏著他。多餘的關心便不叫關心,而叫騷擾了。
珏湖四月,風光清麗。
這日沉香閣在珏湖舉辦了詩社大會,邀請言傷前去捧場。因為知道蘇尋歡身子不好,前幾日一番折騰下來必定病了一場,也許到現在都還未痊癒。言傷便帶著侍女,真的到了珏湖。
名動天下的欣榮公主參加沉香閣詩社大會的事情傳到蘇尋歡耳裡時,他正在喝藥,端著藥碗的手生生停在了唇邊。
端藥來的丫鬟本是知道他與欣榮公主的糾纏的,於是很開心的對他說道:“公主為人一向清高,為了蘇琴師竟然願意參加沉香閣舉辦的大會。公主對蘇琴師這般好,必定是真心的啊。”
必定是真心。
蘇尋歡將碗裡藥一飲而盡,隨後對丫鬟勾魂一笑:“小婉姑娘,謝了。”
“我可不敢收下你的這聲謝謝……”丫鬟拿回碗嘟囔著走了出去,“誰不知道蘇琴師將來是駙馬爺,給駙馬爺端藥誰還敢要求謝謝啊……”
蘇尋歡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窗子上放的一盆杜鵑。他從來不奢求誰對待他能像對待一盆好好的花,他更像是懨懨的空心菜,外面看著還完整,其實內裡的心已經空了。
空了的心,如何給予她回報?
蘇尋歡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倒不如不回應,反正她總會厭煩他這副樣子的。
詩社大會名字裡有詩社兩個字,事實上卻是沉香閣攬客的手段。
比起滿身庸俗脂粉味的半老徐娘,能吟詩作對的曼妙少女似乎更能勾起男子的憐惜之心。而煙花之地舉行的詩社大會,自然是吸引不了正經家的女子來參賽的,這都在言傷的意料之中。是以當言傷落座在為她特設的席位之上,看著滿目的煙花女子嬌笑連連,向圍觀男子目送秋波,她表現得十分淡定,甚至還端起身邊的茶喝了一口。
這種淡定一直持續到蘇尋歡的到來。
身穿單薄白衣,抱著舊琴,露出大片精瘦胸膛的男子笑得令湖中柔柔蘆葦都黯然失色,在女子驚豔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