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福氣。”這是對胡大慶逛窯子知情的人,看楊絮面帶悲傷,她們心裡都帶著點可惜,好好的時候去窯子裡捧妓子的臭腳,這癱床上動不了又要媳婦伺候著。
楊絮沒說話,等人散了她抹乾淨眼淚,清了清嗓子問:“席哥兒和芸姐兒昨天跟爹孃回去了沒鬧吧?”
“哭著找你,想回來。你家現在啥情況?要不要坐我家的車回去看看孩子?”楊柳問。
楊絮擺手,“家裡亂糟糟的,回來也顧不上他倆,讓他們在鄉下住段日子,估計到年底家裡才能清靜點。”她往鋪子外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我公公帶著人去縣裡找名醫了,我要管著鋪子裡的事,還要照看著你姐夫,家裡的房子也要修,忙的轉不開身,倆孩子你幫我照看著點。”
楊柳應好,又問她身上的傷如何了。
楊絮想到還躺在醫館像個廢人一樣的男人,翹了下嘴角又極快的壓下去,“小傷,無礙。”
程石趕了馬車過來,進門看鋪子裡多了個人,他下意識的反應也是問:“姐你可是要坐車回去看孩子?”
楊絮看向姜霸王,“我是來找嬸子的,多謝您為我操心,還受累受凍奔波了幾天,我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麼個走向,浪費您的好意了。”
見這一面,姜霸王能確定這場火不是意外,至少不全是意外,楊絮肯定在其中摻了一腳。她改了主意,不打算再問,秘密之所以能成為秘密就是知道的人少。
“無妨,這是最好的走向。”
事說完,楊絮也不多留,又腳步匆匆離開。
程石收撿了東西,關上鋪子扶楊柳上車,“兔子的味道有點難聞,你忍一下,斗篷穿好,然後把兩邊的車窗開啟。”
“買了多少隻?”楊柳問。
“八十三隻,加上家裡攢的也有兩百隻了。”程石等他娘坐上車,趕著馬擠進集市,人多馬走得慢,他側身問:“姜霸王,你還能在家留幾天?”
“明天就走,我昨天來的時候你大舅還在催,庫房裡的存貨賣完了,讓你趕緊送貨過去。”姜霸王坐車窗邊擋著風,看到個炸餈粑的攤子,她喊停,“去給我買幾個炸餈粑,小柳你吃不吃?……你媳婦也吃,多買幾個。”
炸餈粑剛出鍋,熱騰騰的,外表焦黃內裡綿軟,一咬一拉絲,三兩口一個,姜霸王把手裡的吃完了才繼續說:“待會兒到家了你就找人把燻肉裝車,明早我帶隊給你押貨,你就留家裡陪著小柳,也照應著你姨姐家的事。”
程石自然是應好,還豪氣地說:“哪天你跟我外祖或是舅舅吵架了也別慫,辭工到我這兒來,我給你開工錢。”
“那得翻倍。”
“怎麼說?我也不讓你多幹活兒,就給我送送貨。”
“一個是爹一個是兒子,哪能一樣。”姜霸王拿捏架子,“少於一百兩我就不來受這個憋屈氣。”
程石:……到底誰受憋屈氣?打,他打不過,說,他說不過。
“怎麼不吭聲?不願意?”姜霸王踢了下楊柳的腳,“別看熱鬧,你說我要這個工錢合不合理?”
楊柳:“……要不這個活兒讓我來幹?我也不要一百兩,七八十兩就行。”
“沒出息。”姜霸王撇開臉笑,“我要是你,我就喊一百五十兩,少了這個數就踹他下床去打地鋪。”
“你還是趕緊走吧,淨挑撥我們的關係。”程石翻白眼,這是他親孃還是後孃?
為了個不可能的事,娘三個爭了一路,外出尋食的鳥雀飛過喳喳幾聲,蕭條的冬日回了三分暖。
……
隔日一早,八輛牛車相繼出了村,姜霸王跟親家母寒暄過後,拉著楊柳的手說:“年前我應當不會過來了,年後我再來看你。”
“您安心,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