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道:“相父,您這幾日怎又勤奮起來了?”
對方懶散了好幾日。
小皇帝都快被迫習慣獨立自主了,結果對方又換了一副嘴臉,上朝下朝十分積極就罷了,今日天都黑了。
他還特意跑來,陪著自己看了一個時辰奏摺。
沈硯書抬眼看向他,淡聲問道:“陛下想自己一人看?”
小皇帝飛快地搖頭,笑容諂媚:“不不不,多謝相父分擔……”
只是相父的心情顯然不好啊!
永安帝的眼神看了看乘風,一陣擠眉弄眼:該不會是與容家大姑娘的事,生出了變數吧?
乘風竟然看懂了帝王的眼神,一臉痛苦地閉上眼,沉重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近日都因此好難度日的。
永安帝:“……”
朕一時間都不知道,應當高興還是不高興,你說高興吧,顯得朕有些沒良心。
可你說不高興吧……朕近日少了很多公務,越發輕閒,實在沒法說自己痛苦。
最後良知戰勝了躲懶的本性,帝王提議道:“相父,不如朕為你們賜婚吧?”
一道聖旨下去,容太傅也好,容家大姑娘也罷,都只能聽命,相父還有什麼需要苦惱的?
沈硯書聽完,頓了一下。
最後揉了揉眉心,淡聲道:“陛下,此事讓臣自己處理。”
這個時候賜婚,便是逼她,此事本就是他的疏忽,她有任何脾氣,他都應當受著,哪裡還能這樣欺負她?
乘風也衝著陛下搖搖頭,自己提出不如把天蠶蓮的事情說出來,說不定容枝枝會心軟,相爺都不答應,說這是挾恩相報。
更別說是賜婚逼迫了。
不過乘風是個有自己的想法的乘風,所以他揹著相爺悄悄與釋空大師說了,希望釋空大師別讓自己失望!
相爺太在乎容姑娘了,反而瞻前顧後,進退失據。
申鶴已經總結好了:談感情這事兒,相爺實在是沒什麼能力,還是得靠他們這些下屬幫忙,乘風深以為然!
小皇帝還想說什麼。
沈硯書卻道:“陛下,臣以為,您當想想您的婚事了。”
永安帝懵了:“啊?朕的婚事?朕……朕還小呢!朕還沒滿十四歲!”
不過按照歷代以來的慣例,若是幼帝,十四歲親政的時候,便該同時成婚了。
沈硯書看他一眼:“是麼?可臣聽說,顧家打算給顧淺淺議婚了,她比陛下大了快兩歲,拖不得了。”
小皇帝立刻紅著臉改口:“其實朕也不小了!可以定下來了!”
顧淺淺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小時候常常進宮來玩,小皇帝自那會兒起,心裡就只有他的淺淺姐姐。
沈硯書:“那好,帝后之位,便定她吧。”
小皇帝意識到什麼,問道:“相父,是不是國舅一家得罪您了?”
因為母后本是要從謝家給自己選後的,暫定的是謝敏君。
相父從前也並無反對的意思。
他本都覺得,有母后在,相父也沒與謝家為難的意思,顧淺淺便是進宮,也不可能是皇后了,可今日……
沈硯書看向帝王,淡聲道:“陛下,臣在朝一日,絕不會允許謝家出第二名皇后。”
“若您將來有立謝家女為後的想法,臣便請旨辭官,歸隱山林,陛下可另覓良才替代臣!”
永安帝聽懂了,國舅這不止是得罪相父了,這是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