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聽著臉都變了,她在大伯哥發跡之前,就嫁給了沈硯明,所以她並不是什麼名門閨秀,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可便是如此,她也知道,容怡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不知羞恥了。
哪裡有姑娘家自己登男方家的門,上趕著要做妾的?
她開口道:“想來怡姑娘是開玩笑的,今日特意過來,拿婆母與我打趣了。”
她認為自己是一片好心,是想幫容怡將臉面挽回來,便當作是開了個玩笑,什麼事都沒發生就罷了。
然而容怡卻是不能理解她這番好意,紅著臉道:“並……並不是玩笑,我真心這樣想。”
起初她只是覺得,嫁給首輔,一定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只是如此而已。
可在親眼見到了沈硯書之後,她方才明白什麼樣的人叫面如冠玉,顏如舜華,便是衛玠在此,怕都會黯然失色。
若是能與那樣的男子在一處,莫說是做妾了,便是叫她做通房丫頭她都是樂意的。
只是如此,家裡定是不答應,她才出來為自己爭一爭貴妾的身份。
陳氏好意提醒道:“怡姑娘,做妾可不是什麼好事……”
容怡道:“這一點我自是知曉,只是做首輔大人的貴妾,總是不同的,不是嗎?”
她一個官家小姐,若是做尋常人的妾,怕是會叫人笑話。
可若攀附的人是首輔大人,又有誰會瞧不起她?
陳氏的眼底有了譏誚:“你前來說這些話,與你大堂姐說過了嗎?”
這跟背刺自己的姐姐,有什麼不同?
容怡臉色一變,也有些尷尬,明白陳氏在諷刺什麼。
她挺直了背脊道:“大姐姐早就說過了,我們的死活,她是不會管的。”
她也沒說謊,當日容枝枝就是問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她為她們想。
所以她覺得,自己便是做了什麼對不住容枝枝的,那也是容枝枝應得的。
陳氏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不喜地道:“在我們大齊,納妾也是要正妻點頭的,你能不能做這個妾,得問過我未來的大嫂。”
“自然了,若是你有本事得了大伯哥的喜歡,叫他不顧你大堂姐的想法,也要納了你,你去找大伯哥便是。”
倒不是因為陳氏有多喜歡容枝枝,她與容枝枝都沒見過面,談不上喜不喜歡的。
只是大伯哥的事,她們確是不能隨便插手,若是惹怒了他,都鬧不著好,且她也確是看不上容怡的行為。
容怡聽到這裡,哪裡還會瞧不出來陳氏不喜歡自己?
她也不在意,能大著膽子過來說這樣的話,她便是已經把臉面什麼的,都放在一邊了。
她笑著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老夫人到底是相爺的母親,難道老夫人給相爺納妾的資格都沒有嗎?老夫人您說是不是?”
公孫氏一下子被架起來了。
實則她並不敢摻和長子的事了,可眼下若是說,自己連給兒子納妾都說不上話,這實在是沒面子。
容怡拿著簪子,自顧地起身,插入了公孫氏的髮間:“我就知道,這簪子老夫人佩戴,定是好看的。”
“老夫人可是相爺的生母,想來老夫人提出了什麼,相爺也是斷絕不會拒絕的。”
“不然外頭不是得笑話老夫人?”
她與公孫氏已經相處了幾回,瞧得出來對方是個好面子的,此番便也是抓準了這一點。
公孫氏沉默了一會兒,道:“罷了,你既然都已經求到了老身頭上,那老身……”
陳氏忙是打斷:“婆母!”
說著還給公孫氏使眼色。
然而公孫氏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