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不是腦子裡頭無端生出了一個巨包,才會覺得姑娘有一天會後悔,世子有一天能知道自己做錯!
見著齊子賦惱怒的模樣,容枝枝只是淡淡笑了一聲:“賤妾?夫君是真的以為我容家無人了?”
齊子賦面色一頓,心裡也明白,容太傅就是再好的脾氣,恐怕也是容不得自己的女兒做賤妾的,貴妾與賤妾差別太大了。
那等於是罵容太傅養了個上不得檯面的女兒,到時候對方怕是要糾集所有的黨羽給自己使絆子。
可他是真的惱火!母親剛醒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容枝枝來這一出,又把母親氣壞了。
她就不怕母親有了什麼好歹,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嗎?
容枝枝還瞧著齊子賦,慢條斯理地道:“夫君,你想好了嗎?是不是要我做賤妾?若是要,我現下就寫信給父親,與他說明此事。”
齊子賦蹙眉,一臉責備地看著她:“我不過就是氣頭上,說了兩句氣話罷了,你不認錯,還反過來要找岳父告我的狀?”
容枝枝只覺得有些犯惡心。
若不是擔心父親在朝堂上,與他不死不休,齊子賦說不定真的會叫自己做這個賤妾!
他自己沒過腦子就狗叫,還反過來叫她認錯。
見容枝枝沒出聲,瞧著她精神好,容光煥發,齊子賦更是惱火:“昨夜母親身體不適,我與語嫣都是徹夜難眠,你倒是睡得好!”
容枝枝:“哦,夫君多心了,實則是多上了些胭脂,遮掩憔悴的面容罷了。”
若不是怕將來,有婆母病了,自己高臥不起的閒話在外頭傳,引得祖母擔心自己的名譽,她現下怕是會說:
莫說覃氏是病了,就是她不在人世了,我也睡得好。
齊子賦聽了容枝枝的鬼話,竟是奇蹟般地消氣了!
女為悅己者容,想來她心裡確實是有自己,所以為了母親的事情,憂愁得睡不著,但是知道自己來了,便急忙仔細地打扮了自己一下。
想到這裡,他眼裡的責備更甚:“你既然心裡有我,便當更為我著想才是,母親是生我養我的人,你怎麼忍心讓她這樣氣悶呢?”
容枝枝一下子都沒想明白,齊子賦是怎麼驟然說到自己心裡是有他的。
這天聊得當真是沒半點章程。
她哪裡知曉,齊子賦是自戀著,本就覺得她應該愛慕他,所以才會對她抹了胭脂的解釋,深信不疑。
容枝枝想起來天蠶蓮的事,也不與他扯這些,只是道:“夫君可還記得,你的病當初是怎麼好的?”
齊子賦的臉上略過尷尬:“當初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難道你還要挾恩相報不成?再說了,你是我的妻子,你為我求藥不是你的分內之事嗎?”
容枝枝點點頭,很好,原來自己磕破了頭,才給他求來救命的良藥,在他的眼裡是應當的,是分內之事,而且提都不能提。
見容枝枝似有嘲諷,齊子賦惱羞成怒:“再說了,當初是你自己主動要給我治病的,我又沒有求你!”
容枝枝頷首:“如此說來,夫君覺得,是我多管閒事了?”
齊子賦麵皮一抽:“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治好我,不也是為了你自己?我若是一輩子在病榻上躺著,世子之位早晚是弟弟的,你在府上什麼都落不著!”
容枝枝:“所以在夫君的眼裡,你的身體好了,得了最多好處的人,其實是我了?”
齊子賦也沒說錯,她的確是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
嫁給了侯府的世子,自然是要當侯府的主母,給族妹們做好榜樣,自是不能叫他一直在病榻上躺著。
可齊子賦能像正常人一樣,在地上晃盪了三年,這難道不成承了自己的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