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都不知道是恨死容枝枝,表示自己做鬼都不會放過她,還是害怕,希望自己不要在地府遇見這樣的惡魔了!
心情激憤恐慌之下,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越發地覺得喘不上氣。
容枝枝輕聲道:“你大限將至了!你的孩子們都這麼恨你,想來他們是不會好好為你送葬的。”
“你死了之後,你的親人都未必會給你燒冥幣使,覃氏,你真可憐啊,是不是?”
她在嘲笑覃氏,可又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
如今沒了祖母,天地之間,她哪裡還有真正的親人呢?誰又一定會燒冥幣給自己呢?
覃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她好不甘心,又好恨。
作為大夫,容枝枝很清楚,人在將死的時候,身體的器髒,會將所有的力氣,都調整到自己的聲帶,以便於人交代遺言。
覃氏在恨毒了之後,竟也是衝破了中風的桎梏,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遺言:“容枝枝,你以為害死你祖母的,只有……我一個嗎?”
容枝枝臉色一變,忙是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覃氏說完這句話,就嚥了氣。
容枝枝立刻拿出銀針,試圖再給她吊一口氣,可已經死了的人,便是她有再高明的醫術,也是無法叫對方再活過來。
“你將話說清楚!還有誰?”
“覃氏!”
朝夕聽到裡頭的動靜,忙是小跑進去,見著覃氏死不瞑目的樣子,她忙是過去抓住容枝枝的胳膊:“姑娘,您冷靜!”
容枝枝一怔,頭腦慢慢地清醒了。
覃氏已經死了,自己繼續在她身上糾纏無用。
朝夕忙是問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容枝枝:“覃氏說她還有幫兇。”
朝夕意外地道:“怎麼可能?齊語嫣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嗎?齊家其他人瞧著也不像知道的!難道與玉曼華那個賤人?”
會是玉曼華嗎?
容枝枝也不是很確定,按理說玉曼華應當更希望自己離開齊家才對,怎麼會與覃氏合謀害祖母,斷自己的後路?
她很快地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還有誰,她都會查出來,任何害死她祖母的人,都不能活!
她沉眸道:“你一會兒找個機會,叫齊語嫣身邊的夏語,悄悄來見我。”
朝夕:“是!”
容枝枝走出了覃氏的院子,淡淡說了一句:“夫人已經死了,她從前的那些丫鬟奴才賣身契,都收在何處?”
陳婆子忙是將東西都找出來。
容枝枝從裡頭取出了自己要的那一張後,淡淡道:“你去與齊家人報喪吧。”
陳婆子沒一點悲傷:“老奴這就去。”
在她看來,覃氏無情無義,死有餘辜。
……
容枝枝回到了蘭苑不久,夏語還沒到。
倒是玉曼華先到了,她微笑著道:“少夫人,從婆母服毒之後,夫君已經在床榻病了快兩日了,此事你應當知道吧?”
容枝枝自然是知道的,覃氏毒發的過程中,齊子賦也再也沒能從床榻上下來。
他打發秋熠過來叫了她好幾回。
容枝枝也沒過去看他。
玉曼華作出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便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去看賦郎,賦郎他生氣了!所以特意叫我過來,把掌家的對牌取走,日後這個家,就歸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