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便草草地收拾好了,恭順地對容枝枝道:“少夫人,想來您是有話想與這老東西說的,老奴便先退出去了?”
容枝枝:“你知道該退去何處吧?”
陳婆子一聽,便明白過來:“老奴自然是清楚了!”
她直接轉身去了院子門口,而不是房門口,如此容枝枝與覃氏的對話,她是半點不可能聽到了。
朝夕也出去,守在了門外,不準人靠近。
容枝枝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用婆母的身份,以一個孝字,折磨了自己三年的人。
輕輕地笑了:“婆母,可有覺得悲涼?這個家就我一個人來看你了!”
覃氏開始流淚,還“啊啊啊”地叫,試圖告訴容枝枝,陳婆子那個刁奴對自己不好。
她不由地想起來,容枝枝從前,對自己是那樣恭順孝順。
想來就是對親孃,也沒幾個有那樣上心的。
自己病了,容枝枝也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若是叫對方知道自己受苦了,她一定也會幫自己出頭吧?
“嗚嗚嗚……”
想到這裡,她更傷心地哭了起來。只有容枝枝這個自己從未善待的兒媳來看自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個都不來。
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
容枝枝譏誚地笑了:“覃氏,你該不會以為,我當真是來關心你的吧?我是來讓你死個明白的啊!”
覃氏聽到這裡,懵住了。
容枝枝輕聲道:“你想想,從前你一家多麼和睦,母慈子孝,如今卻成什麼樣了?”
“你想想,你從前身為侯夫人,尊貴無雙,手上還有不少幾十年未動的嫁妝,如今呢?”
“錢財、名利、夫君、子女,都遠離你了。這種一無所有,眾叛親離的感覺,好受嗎?”
覃氏瞪圓了眼睛,像是看魔鬼一般,死死地盯著容枝枝:“真……真真真……”
容枝枝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想說:真的是你?
覃氏懷疑過容枝枝,但是半點證據都沒有。
容枝枝淡淡道:“對啊,就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
“謝氏退婚,將責任推給你,是我的意思。”
“覃娉婷當日教唆齊語嫣去王府鬧事,是我故意不攔,還通知齊允去抓她回來,她這才聾了耳朵。”
“激你把冬凌叫回來,帶齊子賢去賭博,騙走你的錢,是我的盤算。”
“讓覃娉婷過門,叫劉氏花光你一半嫁妝,是我的安排。”
“陳婆子也是被我拉攏,她還說出你想在小年夜毀我清白的事。我故意對她極好,便是叫她對比一下後,更恨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主子,如今你才臨死都不得安生。”
“我想想,我還做了什麼,哎呀,想起來了,就連那狂徒,也是聽了我的人在他耳邊特意說起你的有錢,才會盯上你!”
“我為你盤算了這麼多,你怎麼好似不太開心?哎?你激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