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官員頭皮發麻,實在是不明白相爺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似不太高興的樣子?他們品階低,從前沒機會見著容枝枝,今日盼望一下也沒問題吧?
他們又不是想做什麼,只是想看看而已啊。
當分不清楚上峰意思的時候,聰明的官員,總會知道保持沉默,避免多說多錯。
他們便哆嗦著都沒做聲。
沈硯書冷冷看了他們一會兒,便轉身往龍行司的官署正殿而去,大部分的龍行衛官員,都在正殿裡頭辦公。
其中自然也包括齊子賦。
見著沈硯書過來,眾人都跪下:“拜見首輔大人!”
沈硯書語氣清冷:“免禮。”
齊子賦小心地抬眼去看,若不是因為沈相,曼華不會是妾,自己也不會只是一個六品的小官。
然而,就是陛下都尊對方一聲相父,這令齊子賦想有意見,都是不敢。
沈硯書在上首落座之後。
宇文湛便立刻開始體察上意:“相爺莫不是想了解一番,我司如今辦公的進展?”
沈硯書沒反對。
宇文湛便自顧地整理了龍行司最機密的卷宗,恭敬地遞給了沈硯書。
有的卷宗說明了龍行衛近日裡,派出去的間諜有多少,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在分別做些什麼事。
有的說了,他們近日裡抓獲了多少人,姓甚名誰,分別是為了獲悉哪方面的訊息。
重點便是對前朝餘孽的探查情況。
昭國明面上的勢力,都已經被相爺親自去了一趟收攏,只是他們的二王爺,昭國君王的親弟弟,在相爺抵達昭國之前,便已經潛逃。
宇文湛緊張地一樣一樣遞給首輔大人看。
沈硯書的神情始終是淡淡的,骨節分明的長指,依次開啟卷宗瞧了瞧,只是看似在看,又好像沒看。
叫宇文湛心慌,越發摸不準相爺的想法。
卻是乘風在心裡翻白眼。
宇文湛上呈的這些東西,相爺早就瞭然於心,相爺在這兒,哪裡是為了聽這些?想來是想瞧瞧,那容枝枝是不是真的會給齊子賦送飯。
有的首輔看起來風光霽月,清冷淡薄,其實嫉妒心可重啦,擅長髮酸。
一直到了用午飯的時候。
大齊的每個官署,都是有配備廚師和飯堂的,按理說眾人這會兒也該去飯堂用飯了,只是想著相爺在此,官員們都想表現一番。
於是都是叫自己的隨從,或是官署內的雜役,去打了飯過來,他們坐在正堂一邊吃,眼神一邊看卷宗。
個個都在表現:“我生來努力,我是國家的良才,我從來不浪費一瞬為國盡忠的時間,哪怕用飯的時候,我對公務都是如此的用心。”
宇文湛小心地問道:“首輔大人,不如下官也去給您,準備一些飯菜過來?”
沈硯書:“不必,本相不餓。”
乘風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相爺不餓,那是因為相爺心裡有事,感覺不到餓,但是他餓了。
宇文湛聽著這聲音,便也是討好地道:“那乘風公子,本官給你打點飯菜過來?”
相爺的隨從,便是相爺身邊最得用的人,自然是要討好的了。
乘風擺擺手:“不必了,我也不餓。”
主子都沒餓,他哪裡敢餓,他不是那種沒眼力見,要趕在主子前頭吃用的蠢貨。
於是宇文湛也不敢餓,只好在旁邊等著。
冷不防的,齊子賦的肚子也叫了一聲,他眼角的餘光,見著同僚們都在吃飯,飯香四溢,只覺得更餓了。
他的這份飢餓比乘風還難忍,因為他早上還沒吃早飯。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