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出這句話之後,沈硯書的眼神,往邊上的申鶴臉上看,有點兒冷沉。
申鶴不是說,容枝枝遣人去申家說單獨去見玉曼華有些害怕。
他才立刻出門趕來。
可看容枝枝的樣子,根本就沒想過他會來。
申鶴的眼神往天上看,不與恩相對視,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對,若是沒有自己神助,相爺與容家姑娘,還不知拖拉到何時呢。
容枝枝恪守禮儀:“相爺先請。”
沈硯書沒說什麼,轉身先行,而容枝枝慢了一步在身後,她心想沈硯書過來,或許是想知道,玉曼華見自己做什麼?
於是淡聲將玉曼華與自己說的話,娓娓道來,都與沈硯書稟報了。
沈硯書聽完之後,也就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申鶴深深皺眉,就一個“嗯”字?
他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於是看向容枝枝,笑著問道:“縣主,您覺得我們恩相為人如何?”
沈硯書步子一頓,偏頭看了申鶴一眼,眼神彷彿冰刃,只是心裡也難免緊張起來,對於容枝枝的回答,既期待又憂慮。
容枝枝一愣,實話實說道:“相爺風光霽月,世無其二。”
申鶴笑得見牙不見眼。
大著膽子無視了恩相的眼神,接著道:“那想來縣主應當不討厭恩相了?”
容枝枝蹙眉,意外地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容枝枝怎會厭惡相爺?”
“於公,相爺是國之棟樑。於私,相爺也多次有恩於我。”
“我這輩子做最對的一件事,應當就是四年前,救了相爺一次。”
她話音一落。
沈硯書便回頭,那雙好看的鳳眸,定定地看著容枝枝:“果真?”
容枝枝哪裡會知道,沈硯書看似鎮定,袖中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她輕聲道:“自然是真。”
只是面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好看得過分,叫容枝枝對上他這樣的眸光,都不自覺地愣怔了一下。
難怪這個京城,傾慕沈相的女子,如過江之鯽。
這樣一個出眾的人,還長了一張瀲灩如畫的臉,誰能不心動?
沈硯書薄唇淡揚:“嗯,本相知道了。”
本就是好看至極的男人,笑起來自然更是好看。
容枝枝自認自己並不是膚淺的人,可也是覺得,與對方這樣出眾的人,多相處幾回,怕也是忍不住有些不該有的心思。
想起父親警告自己的話。
她輕聲道:“相爺,我先回去了。”
沈硯書:“好。”
容枝枝上了馬車後,才不自覺地吐出一口氣。
朝夕小聲道:“姑娘,您好似見著相爺,挺緊張的。”
容枝枝一愣:“是嗎?”
朝夕認真地點頭。
容枝枝實話實說道:“相爺是個……容易令人自卑的人。”
他是一個太過完美的男人。
哪怕她不是和離之身,未曾婚嫁過,沈硯書這樣的人,或許都會令她自慚形穢。
沈硯書哪裡知道她主僕的對話?
宇文湛這會兒,也到了沈硯書的跟前,與他稟報相關訊息。
容枝枝的馬車到了鬧市區,兀地一聲響,竟是塌陷了下去。
容枝枝抓住了車壁,才堪堪坐穩!
朝夕好險沒摔出車外,忙是問道:“姑娘,您沒事吧?”
容枝枝的眼神,當即森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