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
邱晴笑,「看與被看,是本市遊戲之一。」
貢心偉問:「你到底是誰,有什麼話同我說,為何我與你一見如故?」
邱晴沒頭沒腦地說:「這件事,許還有商榷的餘地,你可能要調查清楚才會相信。」
貢心偉笑,「不用調查我都相信我是本年度最受歡迎的男士。」
邱晴清晰地說:「不,貢心偉,我是你多年失散的妹妹,現在回來找你。」
貢心偉呆住,握住啤酒杯子的手微微顫抖,他凝視邱晴。
他問:「這是誰的惡作劇?」
邱晴有點擔心,「你受得了嗎,要不要我馬上走?」
「不,」他抬起頭來,「請把詳情告訴我。」
「我一點兒證據都沒有,」邱晴抱歉,「我也是聽人說的。」
「你的面孔即是最佳證明,難怪我一直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我們相似?」
「隨便問任何人。」
「你願意接受這件事?」
貢心偉不出聲,一口喝乾啤酒。
他說:「貢家從來沒有瞞過我,我一直知道自己是領養兒。」
呵,邱晴籲出一口氣,那她還不算是罪人。
「但是我從來不知道我有姐妹,這些年來,你在何處?」
「在某處生活。」
貢心偉似有困難,過半晌他說:「你講得對,我一時接受不了,請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冷靜片刻。」
「貢心偉,我想你知道,我毫無企圖,唯一目的,不過想與你見面相認。」
「我相信你。」
邱晴站起來,讓他坐在角落裡發呆。
她緩緩在長堤上散步,一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幼時與姐姐吵架,也試過離家出走,身邊零錢花光了,試過一直走回家去,身子又熱又髒又累,可是雙腳不停走,終於捱到家門,猶自不甘心,先到外婆處喝口水吃塊餅乾冷靜下來才敲門。
可憐可笑的是,根本沒有人發覺她曾經離家出走。
漸漸發覺出走無用,稍後朱外婆又斥資搭了天台,那處便變成了她的避難所。
一待好幾個鐘頭,連麥裕傑都知道她有這個習慣,要找她,便上天台。
他會輕輕地問:「姐姐又打你?」
邱雨的性子猶如一塊爆炭,不顧三七二十一,一定先拿邱晴出氣,不為什麼,因為她永遠在身邊,後來邱晴摸熟姐姐脾氣,不駁嘴不閃避,站定給她打,反而三兩下就使她消氣,越躲越是激起她怒火,劃不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邱晴揚手叫車子。
她又一次走上天台,坐在牆角,朱外婆晾了衣裳,還未收回,正在秋風中拂盪鼓篷,邱晴躲在晾衣架下,非常渴睡,她索性躺下,閉上眼睛,漸漸入夢。
看到曾易生跟她說:「我終於搞清楚了。」
邱晴完全不知道他清楚的是什麼,卻十分代他欣喜。
「邱晴,醒醒當心著涼。」
邱晴睜開雙眼,那種欣喜的感覺仍在。
朱外婆說:「我今日去求籤。」
「問什麼?」
「替你問前途。」
「真的,說什麼?」
「太公八十遇文王。」
邱晴笑出來,「唉呀,要等到八十歲,不算是好簽。」
「你沒有耐心等?」
「不,不,」邱晴順她意思,「只要有事成的一日,等等不妨。」
「你看,這幾年城寨變得多厲害,我已休業多時,她們現在都到內地去做手術。」
「外婆,麥裕傑傳我,我明天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