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問題,白橡木號與它的船員們就只能葬身大海。
風暴女神將接納這些可憐人的靈魂。
這冷酷到甚至有些殘酷的法則並非出自任何人的惡意,而是人類社會發展至今摸索出的“生存之道”。
當然,也有不願或未能執行這些嚴苛規矩的城邦,這些城邦如今大多集中於中學歷史課第二冊的前兩個單元,屬於期末必考內容。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人都在等著登船檢查的守衛者小隊傳回訊號,而可能的訊號只有兩種——如果一切平安,小隊將用特殊的靈能通訊傳回靠岸申請,如果船上已經被汙染,小隊將戰至最後一人,並在全部陣亡前設法引爆小艇上的硝化甘油。
像白橡木這樣規模的遠洋船隻,如果真的被亞空間或什麼東西深度汙染,那麼登船檢查的區區幾人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凡娜雙手抱胸,輕輕敲擊著臂鎧上的金屬。
碼頭上的小教堂中突然傳來了鐘聲,鐘樓兩側的蒸汽洩壓管響起三次悠長的鳴響。
教堂內的神官收到了檢查小隊傳回的密迅,教堂的鐘聲與汽笛聲則是在通告碼頭上的所有小組:
船上安全,白橡木號申請靠岸,同時有特殊情況彙報。
凡娜頓時鬆了口氣。
那艘船至少目前看來一切正常,這已經是最大的好訊息了。
至於有特殊情況彙報……她毫不意外。
一艘離奇迷航的船重新靠港,沒有特殊情況需要彙報那才怪了。
白橡木號慢慢靠岸了,這艘經歷了一番波折的遠洋船終於重新回到了文明世界的碼頭,儘管船上的人員還未獲準登陸,想必也能放鬆不少。
更多的教會守衛者開始有序登船,準備進行徹底的檢查以及問詢,凡娜也離開了望臺,親自帶著一隊牧師來到了碼頭上,她走過長長的跳板,終於踏上白橡木號的甲板,並在前甲板見到了那位頭髮花白、身材魁梧的船長。
老船長的神色看起來有點憔悴,顯然是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工作了太久,但在看到教會的審判官靠近之後,這位老人還是立刻打起精神,主動來到凡娜面前。
“你好,我是普蘭德城邦深海教會的審判官凡娜,勞倫斯船長,”凡娜不喜歡冗餘的禮節,她選擇開門見山地打招呼,“我們就免去自我介紹吧——首先致以歉意,希望你和你的船員能理解城邦當局與教會的嚴格檢查。”
“當然,審判官閣下,”勞倫斯立刻點了點頭,他本想說“審判官小姐”,畢竟對方看起來幾乎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但話到臨頭還是改成了更尊敬的稱呼,“我早有預料,畢竟……我們失去聯絡這麼久。”
凡娜點點頭:“簡單說說白橡木號遭遇了什麼,你們為什麼會失聯?之後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未經報備的航路上?你們押送的貨物,異常099情況如何?”
這話一出來,勞倫斯臉上的表情頓時充滿沮喪與緊張,他嘆了口氣,先是下意識地飛快看了看周圍,才慢慢開口:“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遇上了那艘傳說中的失鄉號……”
在他眼前,那位表情一臉嚴肅的審判官小姐突然石化般愣在當場,臉上凝固著怪異的表情。
他說不清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但看起來就跟他前幾天被失鄉號撞了之後一樣。
“審判官……閣下?”勞倫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
“勞倫斯船長,”凡娜彷彿突然驚醒過來,死死盯著眼前的船長,“你再說一遍?”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說後半句。”
“我們遇上了那艘傳說中的失鄉號……”
“我信。”
勞倫斯愣了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