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秦錦儀木著一張臉,這時候她也只能嘴硬了:“三妹妹一定是記錯了,我一向是這樣彈的。”
秦含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嘴裡嘟囔道:“明明不是……”
秦錦儀感受到曾先生收回了目光,背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這回針對秦含真設的套已經作廢了,興許還會引起對方的警惕,若是雙方交惡,往後再想要算計秦含真,就會難上加難。可是她沒有辦法,明知道秦含真會懷疑,她也必須先把曾先生給安撫住了。至於秦含真那邊,不過是個孩子,她想辦法尋個藉口,搪塞過去,應該還是有希望成功的。
曾先生什麼也沒說,只是囑咐秦含真要照著“正確的”手法來練琴,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照常授課。她沒有說秦錦儀如何,只是在下課後,命後者留下來。
秦含真知道曾先生定是已經對秦錦儀起疑了,卻不知道會不會被她幾句花言巧語搪塞過去。不過就算秦錦儀糊弄住了曾先生,也不打緊。時間還長著呢,她還怕會對付不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麼?
秦含真收拾了書包,跟青杏交換了一個眼色,主僕倆便隨著秦錦華主僕離去了。秦錦春猶豫了一下,覺得腹中飢餓,她沒法留下來等大姐一塊兒走了,還是先行一步,回自己的院子裡用飯吧。
船廳裡很快就只剩下了曾先生與秦錦儀兩個人,連畫樓都被趕了出去。
秦錦儀心裡發虛,目光閃爍,坐立不安,見曾先生遲遲沒有開口,便乾笑著試探道:“先生留我下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曾先生抬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秦錦儀有些沉不住氣了,繼續幹笑著說:“先生可是想問我先前教三妹妹指法的事?那可真不賴我。三妹妹初學琴,什麼都不懂,又急著想多學些東西。我做姐姐的,怎會不幫她呢?因此就教了她一些簡單的指法。可三妹妹畢竟是初學,天賦也平平,因此學得有些慢了。明明前一天還練得好好的,第二日就幾乎忘光了,真叫人不知該如何教她的好。昨兒我又教了她一回,她今兒就忘了,彈琴彈得那樣,還說是我教的……這可不是冤枉我了麼?”
曾先生微微一笑:“原來是冤枉了大姑娘呀?”
秦錦儀收了笑容,吞了吞口水,才顫著聲音說:“是呀,三妹妹她……自己沒學好,倒怪是我沒教好,可不是冤枉了我麼?”
曾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姑娘,你自小就是個聰明孩子,因此自視高些。可是……這世上並不只有你是聰明人。你難道以為自己做的事,旁人都看不出來麼?”
秦錦儀臉色大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說話結結巴巴地:“先……先生這話……是什麼……什麼意思?!”
曾先生嘆了口氣:“大姑娘是聰明人,聰明人心思未免也多些,先前別人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信,只道大姑娘還是個孩子呢,又一向用心學習,怎會是旁人說的那樣?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了。我只是不明白,大姑娘這是圖什麼呢?”
秦錦儀咬緊了下唇,低著頭不說話。
曾先生淡淡地道:“我活了幾十歲,什麼沒見過?大姑娘,你這樣的手段真不算高超,也就是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罷了。真正的閨閣之爭,那是殺人不見血的!我好歹是大姑娘的先生,今日就多嘴說一句。你沒有那手段,還是別耍心機的好。老老實實行事,不打旁人的主意,興許還能保得平安。若是一心以為自己聰明過人,處處不把人放在眼裡,偏又沒有真正的本事,到頭來只有吃虧的份。自家姐妹之間鬥,吃點小虧,也是無傷大雅的。可若惹到了外頭的人,興許就要連性命也一併葬送掉了。”
秦錦儀聽得心驚,可又覺得曾先生未免有些言過其辭,正要開口問清她話裡的意思,曾先生卻先一步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