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知道,何家兄妹的案子不小。雖然說這幾位大人關注的都是何子煜找來的官軍到底是什麼人,可跟這些官軍扯上了關係,何家兄妹又怎能逃脫過去?
金環當然不可能是傻子,她能在秦家二房眾多丫頭裡脫穎而出,成為何氏身邊的一等大丫頭,自然是個聰明人。她被嚇壞了,哪怕審問過後,她被平安送回秦家,她還是嚇破了膽。若主人家壞了事,她難道還能有好結果?相反,若是能夠長長久久地被關在秦家大宅,也許反而是件好事。
被送去縣衙前,金環是一個人關在西廂原本何氏的臥室裡的,倒也避免了與其他丫頭婆子產生矛盾。但從縣衙回來後,她與其他人一起被關進了中院的西垮院中,與銀珮以及另外兩個丫頭住在一個窯洞裡。
那些丫頭原本就對她得何氏重用而心存妒忌,得知何氏與秦泰生家的都因為她通風報信有功,而成功逃離,卻將她們丟在這裡,就更對她懷恨在心了。如今既不分什麼等級資歷,也沒有主母撐腰了,丫頭們對金環半點畏懼之心都沒有,搶走她的食水、被褥還算是輕的,她們甚至將她趕下炕,逼她在屋角打地鋪,還要她侍候她們,不聽話就拳腳相加。金環一個人哪裡是三個人的對手?自然吃了虧。但她生怕跟其他人打成一團,會讓秦家的人覺得她不安份,開春後把她送走,所以她寧可捱打,也忍下了這口氣。
她如今又怕又悔,但更多的是怨恨。她明明對何氏有大功,可是何氏卻帶走了秦泰生家的這個一點功勞都沒有、反而還接連壞事的人,將她丟在了秦家,害她受這等大罪。她怎能甘心?怎會不恨呢?虎嬤嬤問她何氏的事,她說得比銀環還多,還要更詳細!
“二奶奶到的那日,關家太太與舅奶奶、關二姑娘都在。關家太太在正屋陪太太說話,舅奶奶帶著關二姑娘去了大奶奶屋裡。因二奶奶來了,大奶奶跑來幫忙安置哥兒和大姐兒,關二姑娘有些不高興。舅奶奶哄了她幾句,也不知她說了些什麼。當時二奶奶帶著泰生嫂子,就站在東廂房窗子外頭,興許是聽見了。奴婢當日站在窗前,親眼看見二奶奶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帶著泰生嫂子回來西廂,坐著不動,也不去正屋裡與關家太太見禮。大奶奶過來與她說話,她也愛搭不理的。等屋子收拾好了,大奶奶回正屋向太太覆命,二奶奶就命人關了屋門,然後開罵,過後,還囑咐泰生嫂子去跟何舅爺說,叫去縣城裡打聽打聽關二姑娘的事兒,尋機給她一個教訓!
“關二姑娘平日裡出門不多,來往的人除了親戚與鄰居,就只有齊主簿家的閨女。何舅爺別的事不好做手腳,倒是聽說她的親事幾年都沒定下來,如今又有了一位入了國子監的表哥,前途大好。關家親友們都說,關家夫妻興許是要親上加親,把小女兒嫁給這個外甥呢。二奶奶知道後,就發了話,說關二姑娘沒有口德,斷不能讓她享這個福氣,叫何舅爺想法子壞了她的名聲。何舅爺在縣城裡卻是個生人,關家老爺子又有些名望,這事兒不大好辦。更要緊的是,那齊主簿的娘子卻是臨縣人士,關二姑娘說我們二奶奶的閒話,怕是從齊家聽來的。萬一打草驚蛇,對二奶奶更不好。二奶奶這才打消了主意。”
再後來,就是何氏因長女章姐兒在秦家不序齒,桑姐兒佔了長女之位,與關氏起了口角,再有章姐兒推桑姐兒下坡,何氏與關氏為兒女爭吵等事,還有何氏在大同結交貴人,請客送禮,大手大腳置辦衣裳首飾,熱衷於四處鑽營等等。虎嬤嬤不耐煩聽這些,就讓她打住,以後再說,只問一件事:“關二姑娘那日到底說了你們奶奶什麼閒話?”
這事兒金環卻有些說不準:“當時奴婢並沒有在跟前,因此沒聽見。二奶奶過後也只跟泰生嫂子商量這事兒,不過奴婢在旁邊侍候,偶爾聽到幾個字,似乎是關二姑娘說二奶奶當年熱孝裡改嫁,還有章姐兒改姓的事,當中大約還夾雜著陳家的人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