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錦儀都“摔傷”了,秦家人無心再繼續玩樂,也是人之常情。蔡世子十分通情達理,並沒有說什麼,還笑著讓來人帶話給秦簡,約他改日再聚。
等信使走了,蔡世子才對盧悅娘說:“這事兒怪掃興的,不過麻煩還在後頭呢,他們先行回城,也能早些將事情解決掉。”
盧悅娘有些躊躇:“老大夫說的話……我心裡始終有些不安。”
那位做了多年軍醫的老大夫,哪兒有這麼容易被糊弄住?他離開秦家莊子後,才對盧悅娘說:“貴親那位姑娘的丫頭,報上來的傷情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姑娘家害羞,不想讓外男看到傷腿,也是有的,可連脈都不讓大夫把,卻是少之又少。老朽覺得貴親的腿傷恐怕有異,只是貴親連少夫人都瞞了,老朽也不好多說什麼,少夫人心裡有數就是,往後需得防備著些。”
盧悅娘聽了老大夫的話,方才有些警醒。她把事情跟丈夫說了,想問丈夫的意見。蔡世子則道:“秦大姑娘恐怕是對裴程有些想法。她雖說年歲大些,論門第與裴程倒也相配。我還聽說裴家近日正有意與秦家二房聯姻,只不過看中的是秦四姑娘而非秦大姑娘。這是她們姐妹間的事,你做表姐的就不要摻和進去了。如今只是擔心將來秦大姑娘要證實自己確實受了傷時,會把咱們家也拉出來做證罷了。到時候你也不必替她遮掩什麼,只管實話實說。若是有人信她,那是她的運氣。若是別人不信她,那也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看客罷了,哪個真的見了她的傷?她若是騙人,我們也是被騙的那一個。”
盧悅娘這才稍稍安了心,但對秦錦儀卻更加不喜了。且不管她是不是在搶妹妹的親事,搞這種小手段之前,就不能先跟人通通氣麼?她一個不受寵愛的閨閣女子,只帶了一個丫頭與一個婆子隨行,周圍其他人都是與她不睦的,她耍陰謀詭計時,就不擔心萬一不成事,會給秦家其他人帶來什麼麻煩麼?!這樣的性子,怪不得秦家上下無人願意與她親近!
盧悅娘生怕秦家的表兄弟姐妹們都被秦錦儀騙了,出紕漏時會無辜受連累,便不得已做了些掃尾的工作,還給承恩侯府的許氏與永嘉侯府的秦柏悄悄送了信去。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大事,絕對不能瞞著這兩位長輩的!
秦家兄妹一行人還不知道盧悅娘那裡已經先行往城裡報信去了,匆匆吃過午飯,就各自上車離開。
秦錦儀暫時被留在了莊子裡。秦簡認為做戲就要做全套,讓她這位“受傷甚重”的堂妹留下來養傷,只留那個會醫術的婆子侍候,其他就不管了。還是秦錦春多給她留了兩個婆子,但又點了玉樓跟車回城:“總要有個大姐身邊的人,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長輩們說清楚才好。大姐有傷在身,身邊離不得嬤嬤,就讓玉樓跟我走一趟吧。”說話的時候,還一臉不爽的模樣。
秦錦儀心裡只當她是為自己搶了她的好親事而不高興,正暗自竊喜呢,哪裡想得那麼多?她爽快地放玉樓回城,還把人叫到跟前來低聲囑咐了半晌,讓玉樓回去給祖母薛氏遞話,配合自己行動,把親事做實了呢。
秦錦儀並不知道,玉樓上了秦錦春所坐的馬車,還沒開動呢,就低聲向秦錦春與秦含真姐妹倆稟報了:“奴婢事先真的不知情!後來才大姑娘說,她也是在馬車上陪著裴大姑娘時,發現有機會,才悄悄兒做的手腳。就是把腰上的絲絛暗地裡勾在裴大姑娘的腰帶上了,裴大姑娘下車時,就會拽著我們大姑娘一塊兒往下摔。不過大姑娘其實摔得並不重。她腿上、膝上都事先綁了東西,還有特地調出來的紅色藥水做的血包,瞧著象是血的顏色,乍一看很能糊弄人。這都是二太太給的那個婆子幫著做的,原本還想拿雞血冒充,可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動手,怕雞血放不住,這才拿了特製的紅藥水頂替。因怕事後有人翻查時,發現血是假的,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