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臥室敞開的玻璃窗看見言逸窩在床上,側身抱著枕頭,弓得身體像團瘦弱的小球,眼睛旁的枕頭濡溼了一小片。
他走過去把身體探進窗裡,拉上窗簾,替他合嚴了窗,打著呵欠去自己臥室裡睡了。
“不談戀愛,逼事兒沒有。”
——
第二天店裡上午來了一群揹包客,來南岐旅遊,逛逛酒吧一條街,言逸脫不開身,只好等明天再去醫院。
第三天,顧未給言逸放了一天假。
言逸收拾了臥室,裹上一件灰色風衣——領到工資那天,言逸一個人逛了一上午的街,導購小姐熱情地誇讚言逸簡直是衣架子,怎麼穿怎麼好看。
言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消瘦的鎖骨突出,興許是腺體休眠針還沒消退作用的緣故,臉色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病態。
“這樣、好看嗎。”言逸問導購小姐。
被這雙淺色眼瞳寡淡的眼神注視時,憂鬱像溫度一樣可以傳匯入內心。
導購小姐愣了一下,因工作而產生的察言觀色的習慣,她看見言逸無名指上的婚戒,戒面被擦得很明亮,於是熱情笑道:“當然好看,您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言逸聽了,又對著試衣鏡照了照,眼睛裡的憂鬱忽然消失了一半,彎起眉眼自己打量鏡中自己,看起來打心眼裡舒心。
“那就包起來吧。”他笑得春風和煦,和剛剛照鏡子時彷彿變了一個人。
陸上錦給的卡則被他夾在了給陸上錦記分的筆記本里。一張卡不像現金端在手裡壓沉,輕飄飄的,不知道何時弄丟了就忘了放在哪兒,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沒什麼保障。
所以要像別的禮物一樣好好保管。
陸上錦重新擁有了689的高分,加分時言逸總是想也不想就添上去一個大分值,扣分卻只會老老實實一分一分地減。
他沒叫醒睡在沙發裡的夏鏡天,獨自打了一輛車去最近的產科醫院。
一夜輾轉難眠,言逸眼底發青,支著頭靠在車門裡側,按下車窗吸了吸外邊略顯潮溼的空氣。
市中心等紅燈的十字路口有個貴族小學,門口停著不少豪車送孩子,幾個家長把孩子送到門裡還不肯放心,就差直接開進教學樓把孩子撂在椅子上了。
有個穿同樣款式小禮服的小孩沒有專車接送,揹著書包過馬路進校門。
他走入人行道時紅燈已經結束,短暫的黃燈閃爍後,綠燈亮起的一瞬間,一輛左轉彎的麵包車忽然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