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為他所驅使,愛他如狂,成為他手中的一把無情利刃。
所以他才義無反顧地留戀著陸上錦的寵愛。
“困了嗎?”邵文璟扶著言逸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窩,“想在哪裡睡?”
言逸僵硬地靠著他,動也不動,像座雕塑。
“陸上錦是公認的冷情無心,你貼著他不走,是犯賤。感動不了他,你甚至都感動不了你自己。”邵文璟靠在椅背上,手搭著橫樑,舒展長腿,慵懶蹺起來。
言逸僵硬地抬起眼瞼,有了些反應。
沒有人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城堡裡的小王子,聽不到那如同深淵救贖的琴聲,他們感受不到自己被陸上錦抱出血淋淋的分化基地時身上被溫風吹拂的暖意,是他從刀山火海里救他離開。
所以別人眼裡他的深情都是犯賤。
這讓他更加痛苦,他的一心一意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在乎,只會被漠視和嘲笑。
他的感情根本沒有任何人懂。
言逸摸了摸重新變得平坦的小腹。
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懂了。
陸上錦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再大的恩惠和感動,從陸上錦決意殺死他肚子裡孕育的小生命時,就已經消耗殆盡了。
陸上錦無情地把原來的小木屋推平,平地起了高樓大廈,牆上爬山虎的腳印就成了不得不抹去的刺眼痕跡。
曾經的言逸刀槍不入。
像一塊鋼化玻璃,無論怎麼敲打衝撞都可以巋然不動。
但只要找到一個最脆弱的部位,輕輕一敲,整面玻璃都爆得稀碎,驟然毀滅成塵埃。
有什麼東西是突然毀滅的呢。
當你看到老樹枯藤轟然倒地,你就只看到它因一場風雨而攔腰折斷的一瞬間。
想著,它好脆弱。
它獨自承受了木心蛀蝕的百年,枝頭的鳥兒卻只怪它摔壞了自己的巢。
言逸只顧望著面前的溫泉走神。
被水浸泡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密不透風的水灌進鼻腔,把他賴以生存的空氣奪走,刺痛他的氣管,最終讓他永久沉睡在水底,是種什麼感覺呢。
總不會比現在痛了吧。
他摸了摸脊柱上附著的注藥器,想扯它下來。
“別摘,只是腺體能量素,能讓你舒服一些。”邵文璟體貼地為他釋放出安撫資訊素。意外的,他們的契合度也並不低。
言逸再也分不出任何精力去抵禦高契合度的強烈刺激。
這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野蠻世界,只存在獸慾和掠奪,沒有法律,沒有底線,強者為王,兩個人的交合只因契合度而起,為繁衍更加強大的後代而生。
a3腺體發生了不符合自然規律的進化,超脫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成為了變異的特殊存在。
他們過於細膩而專一的感情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在別人眼裡可笑又卑微。就像人類愛上了動物,動物會回應你,也同樣會回應別人,因為他們的感情太過單薄,沒有熱忱,沒有長情,只有契合度。
所以葉晚選擇離開。
他也即將灰飛煙滅。
活著太痛,隨波逐流又怎樣。
“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我比陸上錦專一得多,更何況我們的契合度有87%,我剛剛去測過了,是不是很心動?”
言逸無心回答。
“哦,我很心動。”邵文璟把言逸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輕輕吻著言逸的脖頸。
“邵家等著你做夫人,你什麼都不需要做,聽我的話就可以,很輕鬆吧。”
“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陪你,和契合度高的omega待在一塊我覺得十分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