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跟我作對嗎?」
我不以為然,「這裡不過是你家園子,又不是你睡房。」
「再胡說我真的會生氣。」
她想扶我起來,奈何我體重六十三公斤,她拖不動。
國香蹲在我面前,看進我的眼睛裡去,「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看著她良久,「不。」
我扶著樹身站起來,不,我不能害她。
國香過來架著我的肩膀。
我邁前一步,站不穩,足踝痛入心脾,身子往前栽,體重拖著國香也一起跌倒,兩人作滾地葫蘆,國香真倒黴,半邊身子還壓在我身上。
我嚎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嘆口氣,「完了。」
這時,鄰家有人開門出來,看到一男一女躺在糙地上,只當是野鴛鴦色膽包天,少不免狠狠盯兩眼,及至看清楚了,不禁失聲:「施太太!」
我用手掩住臉,完了,國香說得對,完了。
她連忙爬起身,鄰居先生情不自禁,興奮地問:「施太太,你在做什麼,這男人是誰,施先生在什麼地方,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我忍不住答他:「我是色魔,原本特地來非禮你的老婆,誰知遇上施太太,她卻是神奇女俠化身,把我制服在這裡,現在打算把我送到蝙蝠俠及超人總部去受審。」
鄰居呆住了,驚惶地看著我,忽然想到我可能神經不正常,於是呼叫一聲,跑回屋內,重重關上門。
「快走,」國香說,「他可能要報警。」
我急痛攻心,「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忽然心酸,落下淚來,「國香,不要把我當小玩意。」
她呆住。
過一會兒,她小心翼翼扶住我,一蹺一蹺地走到車房,塞我進車子,然後發動引擎。
渾身泥巴兼夾醉酒的我靠在椅子上緊閉雙目,但是那莫名其妙的眼淚還是找到fèng罅擠出來。
就是這樣到家的。
大哥來開門,看見我們,嚇一大跳,指著國香就問:「你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去來著?」口氣像為孃的指摘女兒的浪蕩子男友。
「沒事,」我說,「沒事。」
國香說:「請醫生,他扭傷足踝,可大可小。」
大哥扶我坐下,不再客氣,冷冷說:「盛小姐,你可有發覺,每次他同你出去回來,都身負重傷,九死一生?」
國香立即說:「林自明太任性一一」
「放肆的恐怕不只他一個人?」
我搖搖手,「大哥,請求你。」
林自亮不忿地走開。
我向國香道歉,「對不起。」
她坐下來,「他說得對,是我不好,我應叫你走開,或是乾脆與你私奔。」
我興奮,「你肯嗎,說你肯。」
「召警抓你走,似乎太過分了。」
「不,私奔。」
「林自明,請代我設想,叫我如何離開施?」
「站起來開步走,」我焦急說,「最容易不過。」
「他是我女兒的父親。」
「這是事實,路人皆知。」
「你應當為我設想。」
我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根本不是女人說的話,這種自私自大的對白往往由有婦之夫對無知少女說出,好讓她們盲目犧牲到底。
我瞪著國香,是,她的確對我有感情,看得出她不捨得,但家庭對她更重要。
心都冷了,盛國香並不是苦悶而成熟兼嚮往浪漫華麗感情生活的少婦,看來第三者註定要血本無歸。
沒料到她卻輕聲說:「第一眼看見你,至為震驚,好像是,真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