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代價,專業人士便得為他們服務得鞠躬盡瘁。」
他似乎不大明白。
「演戲也是專業,觀眾捧你場,花少許代價,你就得日日求進步,多累。「
他點點頭,「你說話根有意思。」
「中年人生活經驗豐富,當然比少女的哈哈哈有些示同。」
「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老?為保護自己?j他笑,「我不會侵犯你。j
「叫人看見你與我出入,不大好。」
「對你不好?」他似乎很受傷害。
「怎麼會?」我說:「對你不好,當紅的小生明星……應當保持形象純潔。」
「你說得對,還是做普通人最好。」他說:「沒有壓力。」
我看看腕錶,「再跟你說就遲到了。」
我扭地不過,還是上了他的車。
在車中他絮絮告訴我他的一生。我有一雙耳朵,他的一生非常簡單,中學畢業後考上演員訓練班,一炮而紅,很多女孩子追求他,他的朋友甚眾,他偶然的機會認識家瑛他們,再聯帶見到我。
他一定要堅持愛上我。
這我相信,他們的愛是泛濫的,略為歡喜便稱之為愛,來時似一陣風,去時也似陣風,當時認真得不得了,隨後忘得一乾二淨。
不比我們中年人,一件舊衣服要送人還得考慮遲疑半晌。
他們有的是精力,有的是時間,花費一下,根本不算得什麼。
略感興趣便是愛。
──我愛巧克力杏仁糖!
──我愛沙宣牛仔褲!
我愛巴黎。
我愛──
一切都是愛,愛的世界。
他們的情感還未轉酸。
我問:「你幾歲?」
「九月就廿二歲了。」他問:「你呢?」
我,還不能夠做他的媽,不過幾乎可以了。
他使我想起多年前,自己穿著中學校服時的瑣事;看公餘場、飲冰、買電影畫報、逛公司……!任何細小得微不足道的事,都會引起無限歡愉。
現在……現在連結婚生子都不過是例行公事,一句「這是我應得的」就掃除了一切快樂。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喪失作業的本能了呢?
「你在想什麼?」劉振華問我。
「沒什麼,在想年輕真好。」
「你也年輕,年輕得很呢。」他說。
「不,不一樣了,我已經為下樓梯作好準備,怎麼樣斯文高責地消失退出,是門藝術。」
「我以為只有女明星才關心這一套。「他笑,「有協女孩子說難得趁這幾年多賺一點,但是在銀幕前對著觀眾日漸憔悴老去,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呢,你打算如何?」我問。
「賺一點錢,做做小生意……我沒想得那麼遠?」
「到了?」他何必想得那麼遠。
「我在這裡等你。」他說。
「別傻,好幾個小時呢。」
「那麼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他說。
「好的,七點半請來接我。」
「謝謝你。」他忽然感動了,要拉我的手。
我溫和的說:「我要遲到了。」
那日心情特別好。情緒好跟情緒壞都會令工作失水準,我為自己的失態啞然失笑。
就是為了這個小朋友?
散庭我步出街上,楊必業按按車號叫我。
「你?」我故意說。
他推開車門,我上車。
「四十多歲,還開這種時速一百六十公里的跑車?」
「唔,你認識什麼人廿多歲就開得起這種跑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