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婆,是不是?」母親說:「都老夫老妻,她,勸得她迴心轉意,我好抱孫子,實在等得心焦,你們還在那裡玩耍。」
我苦笑。
無邁這個人,講得出做得到,她真不是講玩的,發起蠻來她不知幾時搬出去住,叫律師跟我聯絡。
忽然之間我覺得一切索然無味,我很傷心。
我對她這麼好,她不明白什麼是夫妻間的感情。她以為一枝鮮花、一瓶香檳,在夜總會訂張臺子吃晚飯點根洋燭說聲我愛你便是愛情。
販賣這種愛情我丘世文最拿手,女孩子明知是謊言,也樂得享受一下此情此景,但叫我把這種手法用在無邁身上,未免太過,她是我的伴當,我的妻,我終生的合夥人,我不能與她上演這種鬧劇。
無邁自以為理由充份,實則無限的幼稚。
她說我不明白她,她又何嘗明白我。
誰是誰非,說下去無益,要我分手,我怎麼都不肯。
話還沒說完,無邁下班開始遲回來。
而且每次回來都同女傭說:「我已經吃過飯,開飯給先生吃吧!」然後開始看報紙。
我這一生,只有女人問我跟誰去吃飯,我還沒有問過女人同樣的問題;忍了三次,終於忍不住,我問:「你到底跟誰吃飯?」
「同事及朋友。」
「我希望你以後回家來陪我吃飯。」
「為什麼呢?」她心平氣和的說:「你喜愛肉類,我比較嗜吃蔬菜,我一頓飯十分鐘可以解決,你呢非一兩個鐘頭不辦,兩個人各管各生活這麼久,各自修行,不如分開吃。」
「不行!」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你非得同我吃飯不可,你是我老婆。」
「神經病。」她笑。
我氣得透不過氣來。
第二天中午,我特別早一點自寫字樓出門,開車到她辦公室門口等,她與一大班同事出門來,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客觀地看自己的妻子。
她實在是一個整齊瀟灑的女子,與男同事有講有笑,側著頭,神態竟是這樣的女性化。
我心頭一陣緊張,她那些男同事把她當一朵花似的侍候著,領在前頭同她開門。
我立刻上前,「無邁!」我操起她的手,向她同事點頭,「各位少陪,我是無邁的先生,此刻來同她吃飯。」說裡也顧不得他們表情表愕,拉起無邁就走。
「你瘋了?」無道問。
我將汽車水撥上的告票取下,把她推進車子。
「你瘋啦?」她又問一句。
我咧嘴咆吼,「不瘋也被你逼瘋,我早就瘋了。」
我把她抱到一問沙拉吧去吃午飯,自己嚼三文治,十五分鐘吃完午餐,把她送近寫字樓,累得自己一佛出世。這樣做是值得的,那班小於別想趁火打劫。
下班時分,我又開車趕到無邁那裡去。
幸虧我放五點,她放五點十五分,開快車可以趕得及。
在門口把她截住。
她說:「我跟同事還有話說。」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我緊繃著面孔,「快上車!不上車你別以為這裡不會上演六國大封相!」
「你真的瘋了。」
「廢話少說,上車!」
我一陣風的把車子開走。
以後一個。,我天天接送她吃午飯,下班去把她接回家。三十日下來,因為奔波,我瘦了一大圈,晚上又睡得不好,中午吃得不夠,整個人落形。
無邁說:「你這是何必呢?」
「我不會給任何人有機會趁虛而入。」
「你看你都瘦得不似人形了。」
「我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