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均笑,「人家會答應嗎?」
裕亭沒有回答,她又埋頭寫功課。
週末,姐弟還在憩睡,是裕均先聽到門鈴,他披上舊毛衣惺忪下樓應門。
門一開啟,見是林兆光站在門口。
沒有柺杖,不用攙扶,他笑說:「最後一枚鋼釘已經拆除。」
裕均由衷替他高興,「快進來,這事值得慶祝。」
他們不管時辰,在廚房開香檳對碰飲盡。
兆光感慨:「站起來了。」
「原來你高度超過六尺。」
「幾時一起打網球。」
一轉身,看到裕亭自樓上下來。
她已聽到好訊息,不由得過去擁抱男友,兆光把她整個人抱起轉圈。
裕均咳嗽:「兆光你別太興奮。」
兆光說:「今晚去看兆麗演戲。」
裕均剛想推搪,裕亭輕輕說:「小弟今日剛好有空,你說可是,小弟。」
「排演整月,今日登場。」
「就這麼說好了。」
「晚上在宇宙劇院見面。」
林兆光走了之後,裕均說:「是,我有空。」
裕亭一拳打倒弟弟胸口,「當然。」
傍晚姐弟打扮起來,平時衣著隨便,專門穿運動衣破球鞋,換上禮服,看法完全不同。
裕均改穿深灰色西服,梳理頭髮,刮淨鬍子。
裕亭換好黑色絲絨露背裙,與弟弟一起站在鏡子前。
「媽媽看到我們會很高興。」
「她一直在看著我們。」
姐弟二人出發到劇院。
林兆光在門口等他們,看見女友,眼前一亮,他沒想到她有那麼纖麗腰身,薄妝面孔晶瑩可愛,他連忙迎上去。
裕亭問:「兆麗在後臺?」
「是,她囑我殷勤招呼你們。」
他把姐弟帶到包廂,沒坐下裕均已打算瞌睡。
可是燈光一熄,序幕開啟,他卻被深深吸引住了。
女主角正是林兆麗。
她穿大紅裙子,格子魚網襪,演一個歌舞女郎,叫一個老教授神魂顛倒,為她身敗名裂。
裕均同姐姐說:「她化妝同平時差不多。」
裕亭答:「她每日排戲,來不及卸妝,你看到的正是舞臺濃妝。」
有人說:「噓。」
叫他們靜心看戲。
「排演也許化妝?」
「兆麗說那樣會得投入些。」
「你見過她平日的樣子?」
「沒有。」
「噓。」
隔壁觀眾已經十分不耐煩。
「林兆麗是職業演員?」
「她讀美術,對演戲有極大興趣。」
人家實在忍不住他倆不斷說話,索性敲敲包廂。
姐弟終於靜下來看戲。
上半場結束,休息時裕亭說:「小弟,你問題很多呵。」
「原來她一直化舞臺妝。」
「兆麗時間緊湊,休息時載兆光及輪椅到圖書館。」
這是兆光忽然走近,「裕均,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
是個文靜的年輕人,裕均一怔,什麼,同性朋友?真是誤會。
這時他發覺人不能說謊,否則像滾雪球,越滾越大,不可收拾。
年輕人友善微笑握手。
「你們一定談得來,兩個人都不喜交際應酬,十分難得。」
淘氣的裕亭看到這種情況,哪裡肯放過,連忙笑著說:「你們兩人像玉樹臨風,不知多少女生要失望了。」
裕均尷尬地站著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