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雪嘆口氣。
當然不可以,想都不要想。
回到家感覺也真好,盛太太做的乾貝雞粥真是一流可口。
聰明在家等她,說到他工作上種種情形。
盛雪淋浴洗頭,身上裹滿毛巾出來,「真沒想到我們都已長大成人,童年似不完全的拼圖,可是每一塊都有你與小康。」
「小康很風騷吧,他要讀法科。」
「這傢伙,我們都塵滿面了,他還讀個不停。」
盛雪一直用毛巾擦濕發,說起小康,聲線特別溫柔,聰明一一看在眼內。
聰明站起來時嗯地一聲。
「怎麼了?」
「最近很容易疲倦,已經在看醫生。」
盛雪不在意,「實力,不要賣命,賣藝,切勿賣身。」
「是是是,」聰明笑,「我一定依尊囑辦事。」
兩個星期之後,聰明進了醫院。
詳細形容一個人的病情是最沒有意思的事,任何醫科參考書裡都有各類疾病最詳盡的描述,統括來說,每一種疾病都是可怕的、悲慘的、無常的,因此,每一個健康的人,都是世上至幸福的人。
聰明患的是血癌。
經過兩位醫生診斷,像他那般剛強的人都掩臉流淚。
盛雪更如熱鍋上螞蟻,只會得自房間一頭踱步到一頭。
然後,她伏在聰明的膝上痛哭。
勇敢的人與懦弱的人一樣都會哭,只不過懦弱的人哭完算數,而勇敢的人在哭完之後,勇於承擔事實。
聰明開始進行一連串的療程,經過三個月的折騰,籠統的說一句,他已經不是那個精壯英俊的年輕人了。
盛雪心身受到極大打擊,她一直在他跟前,從來沒有離開過,每日到醫院看他,強顏歡笑,怕失去這位朋友。
她並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小康,可是他們有許多共同朋友,小康終於輾轉聽到這件大事。
他說:「我馬上回來。」
「聰明不想見人。」
「我不是另外一個人,我是他最好朋友之一。」
「你能做什麼呢,你又不是醫生。」
「盛小姐,那你在他身邊幹什麼?我來替他打氣,」掛線時有點生氣,又補了一
句:「我回來毋需得到你的同意。」
過一會兒後悔了,又撥電話來致歉。「我聽到惡耗,心情實在不好。」
盛雪比他更加沮喪,泣不成聲。
小康還是趕回來了。
盛雪在大雨中去接他飛機,幸虧有公司車,排隊輪候計程車的人龍有一公里那麼長。
盛雪很沉默。
小康問:「聰明情況怎麼樣?」
「上天真不公平。」
「他倒底怎麼樣?」
「已進入未期。」說話時表情與聲線都非常麻木,像是為著保護自己,已經不能再傷心了。
「總有得醫治吧。」
「血庫中所有記錄都不符合他做骨髓移植手術的需要。」
小康沉默一會兒才答:「明天我就去驗血。」
盛雪騫然轉過身子,「你?」
「為什麼不可以?」
「小康,這幾個月來我一定是急昏了,我竟沒有去驗血,幸虧你提醒了我!」
小康不加思索,「來,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個希望。」
到這個時候,盛雪忍不住又大哭起來。
小康喃喃說:「還說不讓我回來……」
車子直接駛到醫院,進入病房,小康沒把聰明認出來。
他睡在大房間裡,一共六七張床,天花板上的風扇緩緩轉動,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