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不如到美國去找一間小大學,樂得輕鬆,啟才,讀書與做人是兩回事,讀書與發財也是兩回事,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你說是不是?」
啟才說:「可是柱華,我們沒有錯,我們沒有作弊。」
柱華笑笑,「無所謂啦,又不是刑事案件。」
啟才一愣,「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我們走吧,萬芳休養幾天便可出院,屆時我們三人到歐陸走走,我請客,不準推辭,不然的話不做朋友。」
「你剛才說什麼?」啟才追問。
柱華溫和的答:「我說的是,我們來到這世上短短活那麼數十年,最要緊是快活,還有,儘量也使人快活,你說是不是。」
他把手臂擱在啟才肩上。
徐柱華想過了,他要這張文憑無用,左右不過是把它鑲在鏡框裡帶回老家去承繼家屬生意而已。
他回公寓沐浴刮鬍髭洗頭換上簇新西服,開著小跑車到學校去。
笑著與每一位同學打招呼,腳步輕鬆,直赴系主任室。
敲了門,裡邊有人說:「請進。」
柱華推門進去,看見系主任與教授都在,他說:「好極了,兩位尊貴的先生,我這次來見你們,純粹是為了自首,我就是這次大考的作弊者。」
教授與主任聽了,面面相覷。
柱華催他們,「把我逮起來呀。」
教授充滿疑惑,「你這樣招認,又是為著誰呢?」
「為我自己,我受良知責備。」
教授說:「是嗎,那你應當見一見另外一個受艮心譴責的人,周同學,你出來。」
柱華當場怔住,有人推門出來,一看竟是周啟才。
「你怎麼也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叫出來。
教授生氣,「簡直是鬧劇!你們竟這樣輕視畢業文憑。」
二人低下頭。
「是我。」
「不,是我。」
「請別懷疑蘇萬芳。」
教授既好氣又好笑,「不,不是你,也不是他,更不是蘇萬芳。」
柱華抬走頭,不是蘇萬芳?」
教授說:「元兇已經找到了,警方再次盤問證人,認人承認把試卷偷出來給他外甥,為著誤導,故意指向外國學生,你們現在明白真相了吧,過一日校方自然會張貼告示。」
兩人愣祝
可是隨即又放下心來,四肢百骸均輕鬆萬分。
「你們二人太夠義氣了,蘇小姐應當慶幸有這樣的好朋友。」
主任加一句:「可是行事這樣魯莽,應該記過。」
教授嘆口氣,「給他們文憑,把他們轟走算了。」
主任說:「唉,經一事長一智,以後,在未掌握充份證據之前,校方不會驚動學生。」
教授說:「在下次會議中我會提出此事檢討。」
啟才與柱華歡聲如雷那樣趕到醫院去向萬芳報告好訊息,兩人七嘴八舌交待經過情形。
萬芳聽後不語,神色冷淡,漸漸她臉上罩上一層嚴霜。
柱華問:「怎麼了,萬芳,雨過天青,為何不悅?」
萬芳雙目好比寒星,「柱華,你認為我有作弊吧。」
柱華一呆,啟才辯道:「你精神欠佳,時間又不夠用——」忽然發覺他才是懷疑蘇萬芳的人。
萬芳目光又落在啟才身上,「是,所以認定我有非作弊不可的理由,故此挺身而出,做我的替死鬼。」
柱華搶著說:「我不忍心看你那麼痛苦——」萬芳截斷他:「最痛苦是最好的朋友心中也認為你是個賊。」
「哎呀,」柱華叫:「好心沒好報。」
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