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說累,想休息。」
「昨晚她在什麼地方?」
「她說在通宵咖啡座開工。」
「我放學即刻回來。」
那一天,同學們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紀和問:「發生什麼事,有什麼瞞著我。」
「紀和你品學兼優,與你無關。」
「我也是學生,班上所以事情都與我有關。」
同學告訴紀和,「系主任大發雷霆,一道令下,大肆搜捕抄襲剽竊,重罰,一場悲慘文字獄一觸即發。」
紀和一怔,隱約知道不妙,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什麼。
「起碼有半班人數需見講師,據說竟有三四人交上同一篇功課,段落都一模一樣。」
紀和抬起頭來,背脊一身冷汗。
「今敏可有牽涉在內?」
同學不敢出聲。
紀和懇求,「請把所知告訴我。」
「有人遭到逼供,受不住威脅,招供今敏名字,昨日與今日,她到辦公室去了兩次。」
紀和遍體生寒,「今敏可有透露什麼?」
「她一字不提。」
紀和如熱鍋上螞蟻,終於熬到放學時間,他趕回家裡。
紀泰正好去上班。
「今敏呢?」
「在房裡睡覺。」
紀泰出去了。
紀和先是放心,隨即一顆心又掉起來,認識今敏那麼久,他從來未曾聽說她一覺會睡得超過三數個小時,她從來不願浪費時間。
他走上樓,輕輕推開今敏房門。
只件她合衣背者房門躺在小小床上,象個孩子,這女子象一葉浮萍,四處飄零覓前程,唉,莫叫她遇到阻滯才好。
紀和走近,「今敏,醒醒,我有話說。」
他輕輕推她肩膀,她仍然沒有轉身。
紀和只得退出,他走到房門口,忽然心靈感應,又再回到床邊,把今敏肩膀扳過來。
一看,今敏已經面如死灰,口吐白沫。
紀和驚得呆了。
他頭皮發麻,手足不能動彈,耳畔嗡嗡作響,終於,他聽到一把聲音吆喝:還不把今敏送進醫院。
紀和大叫起來,背著今敏奔下樓,一路喊救命。
剛好一輛警車經過,看到這種情況,連忙把昏迷不醒的今敏載到急症室。
紀和坐在候診室,驚嚇過度,又心如死灰,不禁傷心落淚。
這些日子,今敏是他們兩兄弟的靈魂,最最氣餒的時候,是她機靈明敏地鼓勵他們,給他們生機。
今敏倒下來,他們頓失良師益友,那可怎麼辦好。
紀和痛哭。
隔一會醫生出來高聲問:「你是他男朋友?」
紀和連忙站起來。
「清洗過腸胃,她無恙。」
紀和又跌坐回椅子上。
醫生看著這個焦頭爛額,雙目紅腫的年輕人,既好氣又好笑,「如果你疼惜她,就該好好待她。」
紀和知道醫生誤會,可是一時三刻無暇分辨,只是一味說是是是。
「出院以後她得去看心理醫生,她可能會再度仰藥。」
紀和害怕得顫抖,握緊雙手。
「你現在可以去見她,好好勸解安慰。」
「是,是。」
紀和走進病房,看到今敏蜷縮在床上。
他過去緊緊擁抱她,「今敏,留得青山在。」
今敏苦苦飲泣。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今敏羞愧得難以啟齒。
「我叫紀泰來可好?」
「不,不要叫他,他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