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竑頗有幾分春風得意的神態,說話做事也更加隨意了一些:「幾日不見,趙大人紅光滿面,看著越發俊秀了。」
趙景煥在外一直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看起來清風徐徐,倒是頗有幾分文人氣度,用趙靜丹的話說就是跟在家中完全是兩幅面孔。
此時他也是如此,只是淡淡笑道:「多謝世子誇讚,微臣愧不敢當。」
蕭勛一直是那副沉默的樣子,倒是蕭賀笑著說了一句:「趙大人若愧不敢當,恐怕就沒有人敢當了,那一日狀元遊街可是滿城空巷,如今還常有人提起。」
趙景煥只是笑道:「大傢伙兒都是看一個熱鬧。」
蕭賀還要再說什麼,皇帝卻打斷了他的話:「行啦,雖說都是自家人,但你們這麼誇來誇去,朕聽著也有些膩人。」
皇帝臉上雖帶著笑意,臉色看著卻不大好,似乎像是重病了一場,尤其是眼底帶著冰霜並未散開。
他一開口,蕭竑蕭賀蕭勛都停了方才的話。
他們固然都想要跟趙景煥打好關係,交好他身後的長樂公主,但也不敢惹怒皇帝。
皇帝掃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趙景煥,忽然問道:「聽說你家中有一堂兄擅長武藝,乃是三年前武舉第六,如今在衛所做事情?」
趙景煥心頭一跳,顯然沒想到皇帝一開口就問了趙子高的事情。
「微臣堂兄子高確實擅長武藝,這些年越發精進,如今正好在京衛指揮使司為經歷。」
皇帝點了點頭,又問:「你與他交情如何?」
「微臣與子高堂兄從小一塊兒長大,他還曾與我一起讀書,不過後來我習文,他從武,便沒有早先那麼親近了。」
「後來家中表姐嫁給了堂兄,又是親上加親,倒是走動的比以前勤快一些。」
這些話皇帝都已經從別人口中聽說過一遍,如今見趙景煥說得一般無二也略微放心:「三年前朕曾聽說有一武舉子能扛起千斤大鼎,似乎就是他。」
蕭竑立刻說道:「確實就是他,那時候侄兒還去看過,這趙大人武藝非凡,看著也是健碩無比,身上的腱子肉都是一塊一塊鼓起的。」
皇帝笑著說了一句:「倒是跟你大有不同。」
趙景煥容貌出色這一點是人人認同的,但他是個文人,雖然高但也瘦削,身上常年打理的乾乾淨淨不說還帶著一股子香味,怎麼看都跟力大如牛的趙子高截然不同。
趙景煥也笑著說道:「微臣倒是想要子高堂兄那般好力氣,只可惜這力氣也是天生的。」
皇帝一聽,倒是搖頭笑道:「那還是罷了,玉樹臨風總比五大三粗好。」
得,這一位皇帝的也是文人審美,也難怪這些年朝堂上的美男子越來越多。
問過趙子高的事情之後,皇帝卻略過不提反倒是提起另一件事:「這些日子在翰林院待得如何?」
「諸位同僚都十分照顧,微臣已經適應了一些。」其實翰林院是個清水衙門,如今衙門裡頭也沒有什麼事情,趙景煥空閒無比,唯一的好處是有讀不完的書。
皇帝笑了一聲,忽然問道:「趙景煥,你可想去六部?」
趙景煥愣了一下,他心底當然是想去的,比起所謂天子近臣的翰林院而言,他在六部才能真正的插手整一個朝堂。
尤其是賜婚已下,明裡暗裡他與長樂公主的結盟都更加的牢固,可以說有這一位公主在宮中待著,他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不能親近皇帝。
心思一轉,趙景煥拱手說道:「寒窗苦讀乃是為了為國效力,不管是在翰林院還是其他的地方,微臣都會為陛下效力。」
皇帝眼底露出幾分笑意,倒是將那寒霜都沖淡了一些:「既然如此,你就去戶部吧。」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