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趙景煥第一次踏入書院,金寶只能留在外頭,倒是趙子高能陪著他一道兒進門。
第一天上學,趙景煥自然得先去拜見曾先生,誰知道到了院前,曾先生卻只遞給他一句話:「好好讀書,再有犯錯定不輕饒。」
趙景煥乖乖應了,轉頭往教室走。
「呦,這不是趙大少爺嗎,你兩條腿都好全啦?」
趙景煥還未進門,就聽見一個打趣的聲音,他抬頭一看,便瞧見一張白麵饅頭似的胖臉,上頭鑲嵌著一雙吊三角眼,穿戴十分華貴,正翹著二郎腿笑嘻嘻的瞧著他。
來上學之前,趙景煥就仔細梳理過原主這一部分記憶,立刻便找到了對應的人來。
這個比他小一些的男孩叫陸康,乃是吏部郎中的嫡長子,他與弟弟陸鼎是雙生子,在古代雙生子可是十分稀奇的事情,被視為祥瑞,故而這一對也被寵得厲害。
趙景煥往旁邊一看,果然看見另一個白麵饅頭,兩個饅頭坐在相鄰的位置。
他咂摸了一下這話的味道,雖然趙景煥的記憶中,似乎與這倆兄弟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在他看來這可不是關心的意思。
「好全了。」趙景煥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陸康見他一反常態的模樣,走過來靠在他桌邊問:「景煥,聽說你這三個月在家關門苦讀,你說你,裝樣子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趙景煥眯了眯眼睛,抬頭說了一句:「我可不是裝樣子,是真心改過浪子回頭了。」
陸康眼神一閃,哈哈笑道:「景煥,咱倆可是鐵哥們,在我面前你也不說真話。」
「既然是鐵哥們,我學好了,你不為我高興嗎?」趙景煥笑著反問。
陸康一愣,暗道這趙景煥被打斷了一回腿難道就學乖了,想到這一位以前的劣跡斑斑,陸康又覺得不大可能:「高興,我當然為你高興,不過我剛弄到一對蛐蛐兒,可棒了,比威武大將軍還要厲害,就藏在書箱裡頭,你就不想看看?」
旁邊的陸鼎也說:「是啊,要不是咱跟你玩得好,別人想看,我們還不給他呢。」
趙景煥眯了眯眼睛,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這倆兄弟看著跟他關係好,實際上總勾搭著他玩耍,鬧得他沒心思讀書。這倒也罷了,不過是小孩兒貪玩罷了。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倆還鼓動趙景煥去燒了藏書閣,雖然最後並未釀成大錯,但趙景煥犯下的錯,這倆都躲在背後。
趙景煥笑了一聲,不等陸康兄弟倆高興,他反問道:「你們倆真的把我當鐵哥們?」
「那當然,學院裡頭誰不知道咱們仨玩得最好。」陸康滿口說道。
趙景煥點了點頭,又說:「既然如此,鐵哥們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次燒了藏書閣,我兩條腿都被打斷了,你們怎麼不告訴曾先生你倆也有份。」
陸康臉色一僵,暗道這趙景煥怎麼還翻舊帳了:「這,這你都把罪名擔下來了,我們倆再說,豈不是辜負了你一腔好意。」
趙景煥冷笑道:「我在家養傷三個月,也沒瞧見你們來看望一次。」
陸鼎立刻說:「可不是我們不想去,是你爹不準人去看你。」
爹可是親爹,雖然鐵頭了一點,但趙景煥向來護短,立刻說:「我爹是為了我好,免得我繼續跟狐朋狗友玩耍,被人帶壞了。」
「趙景煥,你說誰是狐朋狗友?」陸康臉色拉了下來,白麵饅頭的臉也紅彤彤暴躁起來。
趙景煥淡淡說道:「你倆要不是,那就去跟曾先生自首,說那次的事情你倆也有份,不需要被打斷兩條腿,一人一條就夠了。」
「你要是敢去,那咱們仨還是朋友。」
陸康陸鼎的臉色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