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錢金寶,劉宗明恨不得把一口牙都咬碎。
如果不是他兒子多管閒事,自己現在何故如此草木皆兵?
他昨晚是一宿都沒睡,原本想連夜就走的。
是擔心被警方發現,絕對他是心虛,所以才硬生生在山莊裡留了一晚上。
今兒個原本也一大早就要走,結果又被蘇會長叫過去聽了一上午的訓。
什麼請帖給出去不能不明不白啦。
對境外人員的稽核,過於寬鬆啦。
不就是嫌他做得不好?
寬鬆又怎麼了?
不寬鬆他從什麼地方撈錢?
何況,他也才放了兩個人進來,這還叫寬鬆?
當然,劉宗明絕對不會說,因為這宮本先生,和那亞倫,兩人除了買請帖之外,還單獨給了他好處。
這種事,不都約定成俗的嗎?
準你撈油水,就不准我這麼做了?
你保證你之前稽核的時候,沒得過好處?
劉宗明聽得一肚子火氣,又聽蘇長河明裡暗裡都有提到警察過來調查那個侯建兵的事,又是提心吊膽。
莫非,蘇長河這老東西人在千里之外,還掌控著鑑寶山莊不成?
他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劉宗明不敢大意,之前聽說京城大學考古系要舉辦一場交流會,這次交流,還有他國學生和教授專家,影響極大。
他是想著,能不能讓老婆幫著活動一下,她那位侄子的岳父,可也是一位歷史學教授,考古專家,在那一行,名氣極大。
退休之後,還被京城大學返聘了回去。
這樣的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幫他加個名額。
這樣一來,他也有了名正言順遠離青城的理由了。
警方那邊聽說這麼個正當理由,總不至於再懷疑到他身上來吧?
等躲過這一陣,那案子結了,交流會也結束了。
再回來,他依舊是赫赫有名的鑑寶協會副會長。
“你想去京城就去京城?你當京城大學的大門是朝我家開的不成?”
張媛氣哼哼的往沙發上一坐,招手就讓阿姨端來了燕窩。
這是她的習慣,每天必須要吃的。
她才剛和朋友坐下,都沒開始點餐,就被男人急吼吼叫回來。
結果一回來就給她提這麼一個要求,張媛能不氣?
感情昨天那通電話還只是個鋪墊,今兒個才是正題呢?
“媛媛,這次機會難得,你別任性。你那侄媳婦,總要顧念著你的面子。只要她父親一句話,這個名額就加進去了。”
劉宗明也跟著坐到她旁邊,替她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
臉上的笑甚至都帶著幾分諂媚。
張媛伸手撫上男人的臉,心下哂笑。
年輕的時候,他也是白衣少年,眉清目秀來著。
不然,她堂堂皇城根兒下的名媛淑女,也不會看上一個家裡一貧如洗的窮小子。
可惜,這人到中年,人還是那個人,怎麼就這麼叫人覺得面目可憎呢?
“你以為,親家老爺子,是那種你隨便一句話,就能說動的?”
“何況,我的臉就不是臉,你要用了,就得我隨時回孃家把自己的臉面摁在地上讓人踩?”
“劉宗明,你不妨去我孃家問一下,看他們是怎麼說你這個姑爺和我這個姑奶奶的!”
好處一點輪不上孃家,孃家一有好處,就跟聞著味兒的瘋狗似的往回跑。
這還是她偶然間聽到嫂子和侄子媳婦嘀咕的。
當時把張媛氣得差點當場手撕了那婆媳二人。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