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知對她一直很淡,卻總能洩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直到她滿懷希望地以為自己最終能得到這個男人,卻在某一個傾盆大雨的晚上,被徹底地推下地獄。
他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認真,決絕,甚至憤恨。
在雨中狼狽至極的他,用一句話將她變得更加狼狽。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更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遷怒。
沈棠心吸了吸鼻子,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晉知俯身抱緊她。
「那天,我爸生日。」他沉沉的氣聲裡夾著嘲諷,「房清舒打電話叫我回去。」
「自從我爸再婚,我和他關係一直不好,倒是房清舒那個女人,表面上裝得和氣溫婉,對我視如己出,我雖然跟她不親近,但也沒覺得她多壞。」
「直到在我爸生日宴上,我親口聽見他對生意夥伴說,他只有徐英睿一個兒子。」徐晉知扯了扯唇,冷笑,「而我,只是一個謠言。」
她心口狠狠地一痛,指甲不自覺掐進他手背的肉裡,又驚覺鬆開。
「都過去了。」徐晉知低頭吻她發頂,「我都不難受,你別難受。」
「我不難受。」沈棠心喃喃低語著,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緩慢地轉過身,抱住他腰,把臉埋進他胸口。
徐晉知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手指憐惜地撫摸她長長軟軟的頭髮。像失而復得,像嵌入生命裡的珍視。
那些年他沒曾學會愛別人,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愛。
遇見她之前,他一直是那樣一個情感缺失的人。
直到她陡然闖進他生命裡,像一輪小太陽照亮他幽暗陳腐的心,讓他冷冰冰的世界終於變得有一些起伏和溫度。
弄丟她的那些年,他始終在錐心刺骨地思念。
他也想尋回他的小太陽,卻總覺得自己不夠好,沒有資格去擁有她。
哪怕他一直在努力變好。
如果不是命運給他們重逢的機會,讓她再次站在他面前,叫他心底的愛意如野草般瘋長,或許他這輩子都沒法鼓起勇氣,去面對這樣的奢望。
懷裡的小腦袋忽然動了動,抬起來,泛紅的雙眼望著他,無比認真地說:「晉哥哥,我們結婚吧。」
男人目光一顫,手指從她髮絲間滑脫。
沈棠心依舊望著他,也不等男人反應,握著他的手繼續:「你別看我小哥嘴巴壞,其實他很疼我的,他也沒有真的討厭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喜歡說人話。」
「還有我大哥,他和你很像,只是外表冷冰冰,其實心眼特別好。我爸媽也都很好很好,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而且我們家不缺錢,以後你要是覺得累,不工作也行。」
徐晉知定定地望著她,彷彿很想說些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音。只是眸底如暗夜般深邃,嘴唇止不住地輕顫。
「走,我去給你買戒指。」沈棠心兩眼期待地發光。
她興致勃勃地牽著他轉身,卻沒能邁出去第二步。
腳尖剛動,就被人用力拉扯回去,疾風驟雨般吻了下來。
沒能用言語表達出的洶湧情緒,都化在這一個放肆而綿長的吻中。他一口一口地溫柔啃噬,恨不得就像這樣,和她糾纏不止,直到時間和生命的盡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稍稍退開,給快要窒息的小姑娘一些喘息的空間,嗓音帶著剋制的啞意:「傻瓜,求婚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來?」
沈棠心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剛才被他親得太猛,無力招架,眼眶都泛起一層水霧。
她看見男人近在咫尺的幽深眸子,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