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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長沉吟了一會兒,卻說道:“你的話有道理,咱們不能一點兒也不知道外頭的訊息,這些難民雖然身無長物,但他們卻是從縣城一路走過來的,多少知道一些。”
秦春沛見他反應過來,才又說道:“只是訊息的真假,價格的高低,最後給出的糧食,還得五爺爺您把把關,小子卻是不懂這些。”
秦老村長自然不會推脫這些本來就是應該他做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個壯漢走到唯一的視窗那邊,對著外頭喊道:“讓你們帶頭的過來,老夫有話跟他商量。”
另一頭,那帶頭的男人也聽見了,他臉色有些低沉,身邊的女人忍不住說道:“當家的,他們這是要幹嘛,不會是有陷阱。”
當家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村子走了過去,他們一路走來,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受過,在城門口被官兵驅趕的經歷更是不用提,這個村子看著古怪,其實對前頭老人女人孩子的態度還算緩和,只是不理會罷了,看起來倒不像是心狠手辣的。
秦春沛站在秦老村長的背後,透過圍牆特意留出來的視窗往外看,距離近了,他更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原本他猜測男人三十出頭,但現在看來,估摸只有個二十五六歲,只是逃難的歲月讓他變得滄桑,但整個人還帶著一股子韌勁。
秦春沛之所以會提議秦老村長跟他們交易,也是看這群人雖然狡猾,但卻還是帶著老人女人和孩子,其中有些老人看起來已經快知天命,如今看著雖然瘦,精神頭也不好,臉色神態看著卻並不麻木,甚至隱約能看見他們還在迴護人群中的女人孩子。
這是一個等級分明,但卻沒有失去最起碼的人性的難民隊伍,秦春沛心中這麼評估著。
前頭,秦老村長跟那個領頭男人已經說上話了,為了能聽得清楚,秦老村長扯著嗓子喊道:“後生,你且聽我說幾句,今年青山一帶也是造了災,雨下的不是時候,不少人都絕收了,後來又下了大雪,咱們村子裡也過得艱難。”
外頭的男人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老爺子,瞧您這喊話中氣十足的樣子,說沒吃飽,我們肯定是不相信的,您要訴苦的話就不必了。”
秦老村長皺了皺眉頭,還是很快轉了話鋒:“確實,咱也沒啥交情,用不著先嘮嗑,後生,你們要救命糧,但那些也是村裡人拼死拼活從嘴裡頭省出來的,不可能白白給了你們。”
那男人也不是個笨的,很快聽出幾分機鋒來,只擰著眉頭問道:“你們想要什麼?先說好了,女人和孩子我們不會賣的。”
他們一路走來,也有些日子過得去的人家想要買人的,最好賣的自然是年輕美貌的女人,其次就是孩子,至於老人,人家看著都覺得是拖累。
這男人手裡頭也是見過血的,但他們這群人其實都是一個族的親朋好友,如今逃難到了這裡已經摺損了一半,路上也有人餓得受不了賣兒賣女,甚至連老婆都賣給了別人的,但剩下的這些都是家裡人咬死了不樂意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做主給賣了。
青山村人聽了一愣,也是才反應過來逃難過來的人不值錢,以前老一輩的人不也說了,這時候買來的童養媳什麼的都便宜的很。
不說村裡頭有沒有人心動,秦老村長卻說道:“自然不是這個,我們自己都快要養不活了,哪裡還有餘錢多養一個,後生,我們可以拿出一些粗糧來,換一些城裡頭的訊息。”
那男人沒料到是這話,心裡頭也有些吃驚,他看了看青山村的那些青壯年,心裡頭也有些打怵,真要打起來他們肯定是沒有優勢的。
就算是拼了命衝進去,最後能搶到多少糧食也說不準,但他們要是受傷了,這天寒地凍的,跟直接送死也沒啥兩樣。
作為這個隊伍的頭領,男人很